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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也只在学墅见过几次季如翌。秦让再去时,把他房间里那颗寒灵珠拿去了,献宝一样的说:“这寒灵珠通体碧蓝,时时刻刻散发着凉气,放在屋子里凉快的不得了。” 季如翌觉得秦让最近真是殷勤的奇怪,“小公子拿回去吧,我又不热。” 秦让不说话,硬是把寒灵珠置在了书案上,抬头看着季如翌,那架势似乎他不接受,他就一直这么下去了。季如翌被弄的没办法,寒灵珠就这么放在了他的屋子里。秦让这才又开启话唠模式,连晚上被热醒时都是笑着的。 这天秦让好不容易从修炼中得出些空闲,马不停蹄的就赶往落夜峰。正值中午,他去时在门外唤了一声,没人回,他头探进房间里看看,才发现季如翌在睡午觉。 秦让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季如翌睡觉时也板板正正的,一手搭在肚子上,头稍稍偏着,红唇微启,眼睛闭着时长长的睫毛特别明显。秦让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床上人的头发,指尖传来一阵柔顺的触感。季如翌头动了一下,他吓得连忙收回手。 书案上的寒灵珠冰晶透亮,湛蓝的珠体缓缓散发着冰凉之气。秦让却觉得自己燥热无比,他满脑子都是季如翌水润的唇,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耳边全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秦让重重的呼吸间都带着一丝颤抖,他缓缓俯下身,贴上了那副让他移不开眼的唇…… 眼里一阵眩晕,秦让猛的起身,竟是狼狈不堪地逃离出屋,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他不敢回头,心脏仿佛随时会冲出胸腔。那是他的老师,他却对他做了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可意外的,他不后悔。 安静的屋内,季如翌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是震惊,也是痛苦。 等秦让发觉哪里不对时,季如翌已经躲了他几个月,他抓不到季如翌的影,每日的修炼又繁重无比。他马上十四,参加完学墅的结学考试,以后就不用再去了,到那时,连在学墅见季如翌的日子,也不会再有了。 秦让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思考几日后,他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考试那天,秦让力压群雄,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一举拿下考试第一。只不过是从后往前数的。他成绩是长留学墅创立以来都不曾有过的糟糕,秦诏霖知道了从启明峰赶到他那里,将他胖揍了一顿。秦让边挨揍边大喊道:“让我再学一年!一定可以通过的!” 长留学墅名誉天下,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污点,断不能就让他这么结学。秦让因此如愿以偿,真留在了学墅继续学习。 季如翌又在西苑看到秦让时,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有似无,只叹进了他自己的心里,秦让却依然亮着眼睛看向他,那双眸子里似藏着世间最珍贵的感情,从此注定了往后多少纠纠缠缠的岁月。 ☆、第 19 章 时间翩然离去,长留山冬夏互转,几年过去,小小的孩童也长成了翩翩公子。秦让每年都说下一年一定通过,却十七了还在学墅坐着。季如翌在前面讲学,下面一群十二三岁的孩童,秦让高高的个子,就窝在最后的角落里看他。也是季如翌定力强,面对秦让如狼似虎的眼神还能心平气和地讲下去。 可秦让和季如翌之间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代表别人也能。那群孩子每日背后都坐着这么尊大佛,季夫子讲学就来下学就走,相传都过去好几年还结不了学,一群孩子怕的瑟瑟发抖,连连向季如翌反应。季如翌和秦让说了这件事,秦让这时都快十八了,过了那个见不到季如翌就担惊受怕的年纪,琢磨一下,反正自己也不差讲学这一个时辰了,便让那群老头拿了试题,一字没错地通过了。那群老头早就发现他是故意不结学,终于送走了他,也是长舒一口气,长留学墅的名声终于有救了。 这日季如翌讲学完回住处,行至一条林间小道,从树上忽地跳下一人。 这人剑眉星目,一双瑞凤眼,眸子如深不见底清潭下的黑石,上端一点隐在眼皮内,眼珠流转间是说不尽的放纵不羁,眼上剑眉如两把锋利的刃,将整张脸衬的英气无比,薄唇微勾就已够惊心动魄,头束藏青发带,从树上跳下衣袂翻飞,青丝飞扬。 季如翌不动声色往后退退,防止他贴自己脸上。 秦让已与他差不多高,是一身藏青派服也遮不住的挺拔,过了变声期的嗓音略带低沉,嚷嚷着:“你今日回来的怎么这么晚?” 季如翌回他,“代其他夫子讲了一堂。” 秦让上上个月终于从学墅结学了,最近忙于修炼没见过季如翌,此时看到他心痒的不得了,张开双臂就要抱他。 季如翌一手按住他额头将其推开,说道:“你不好好修炼来堵我做什么?” 秦让止住了动作,嘿嘿一笑,英俊的脸硬是傻上几分,“想季先生了,得了空赶紧来看看。” 季如翌收回手,秦让立刻到他旁边,两人并肩往回走。 “你的修为怎么样了?” “金丹大后期,约莫今明两年,差不多就会破元婴了。”秦让看向季如翌得瑟道:“怎么样,比起当年的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季如翌点头,“你是这世间第一人。只不过修炼切忌浮躁,一切循规蹈矩就好,急功近利很容易走火入魔。” 秦让哈哈一笑,“我哪会那么倒霉。” “不是倒不倒霉的问题。”季如翌摇摇头又说:“所谓天才无非就是比常人更深的领悟,比他们快几十倍的修炼速度,与之带来的也是多出几十倍的危险。” 秦让觉得他实在是杞人忧天,转了个话题说道:“对了,常决养的那个傻子前阵子偷跑出去玩,带回来好几坛极上乘的酒,叫咱们去喝呢。” 季如翌瞥了他一眼,“年龄未及弱冠不要饮酒。” 秦让反问:“你何时开始饮酒的来着?” “……” 季如翌觉得秦让越来越不可爱了。 最后他还是被秦让拉了过去。近一年他只是隔几天去学墅讲学一次,喝了酒倒也不影响。最主要的是秦让在他耳边翻来覆去的说,撵还撵不走。他写字秦让就站他旁边一动不动,他喝茶秦让就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看他,如此一天下来,季如翌实在受不了他那个眼神,只能妥协。 两人回正阳峰时已至傍晚,一路过去常决那里。常决当初很会挑住处,屋后是个池塘,边上还有课百年大树,往下面一躺,好不惬意。 秦让进院时没看到他,便知道这小子又去躺着了。 秦让和季如翌绕到屋后时果然看见常决翘个二郎腿躺在树下,嘴里叼着根草。池塘边上还背坐着一个人,正拿着根鱼竿钓鱼。 常决看到他俩把草一吐,腿上下用力坐起来道:“行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