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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小伤,养些日子就好。” 杨箐扶他起来,他有些失血过多,眼前一阵眩晕,顺便借力在她胳膊上,稳住身子。 杨箐也感到了他的虚弱,转为一手撑住他的后背,招呼秦让,“你也过来扶一下,季药主好像受了些伤。” 没想到秦让只是看了他一眼,“季药主这般骄傲,怎么会让人扶着呢?”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厌恶。 季如翌抬头看他,那人眸子里早已没了当年的专注,只剩下一片冰封。他稳住心神,冷笑,“多年未见,秦公子不知在哪里学得这股阴阳怪气。” 秦让沉着脸看他,没有上前一步。 季如翌又咳嗽一声,轻轻推开了杨箐,“我缓缓已经好多了,杨姑娘不必再扶着我。” 他不想看到秦让眼中的鄙视与嫌弃。 杨箐看他随时都要倒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季如翌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你们怎么在此地?” 杨箐说:“剑衍境内也出现了好几例疯人的事情,宗主让我们来百洛跟着调查一下。” 季如翌惊讶地看向秦让,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剑衍。想当年他是小小孩童时还说剑衍衣服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此时穿上这一身白衣,不知心里又作何感想。 季如翌想想笑了出声,杨箐不解,她说的话很可笑吗? 秦让见他一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更加阴沉,“你又在此地作何?” “我当然追的是疯人事件的凶手,只不过已经让他跑了。” 杨箐才知道刚才那人原来就是凶手,可惜一朝错过,现在哪里还追得上?她还有些懊恼,季如翌看出她所想,说道:“那人诡计多端,你们在也未必能抓住他,不必懊悔。” “你们若也是来调查的,就跟着我吧,北边不远有百洛弟子,明日你们可以跟着一同回去。” 杨箐点点头同意,秦让没作声。 季如翌看看天,又说:“差不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们先回去。” 他将扇子收起,往树林外走去。杨箐赶紧跟上,秦让走在两人后面。 季如翌眼前的东西都在转,他强撑着走着,步子却极慢。秦让在后面看他这比刚走路婴儿没快多少的速度,讽刺道:“季药主走得怎么这般慢?” 杨箐也有点受不了他,皱眉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季如翌知道他讨厌自己,不想与他去吵什么,也没力气吵,他道:“秦公子若嫌慢,可以向北直走,进了镇子,百洛弟子就在那最大的宅子里。” 他说了这么多话,感觉一阵呕意,站下缓缓,才将其压了下去。 杨箐伸手又要扶他,他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便想再借她的胳膊撑一下。没想到秦让在一旁道:“他说不用扶,你凑上去干什么?” 季如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转为拂去的动作,“走吧。” 杨箐看着他硬撑的背影有些心疼,她不知季如翌为什么忌惮着秦让一样,上前一步,一阵风吹来,带过一阵血腥味。 杨箐一惊,“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大的血味?” 前方的季如翌没回答,秦让瞳孔一缩,瞬间至他身后,正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季如翌面色煞白,眼睛闭着呼吸微弱,已经昏了过去。 秦让抬起刚才碰到他脖颈的手,上面一片粘腻。他连忙扯开他的衣领,月光下那胸前竟被蹭的到处都是血迹。杨箐也上前,轻轻撩起季如翌的墨发,露出了脖颈间狰狞的圆孔伤口,还有脖子上被捂出的片片血痕。伤口还在隐隐流着血,一直蜿蜒进季如翌的墨衣里。 秦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从怀里拿出药敷在伤口上,抱起季如翌快速往北掠去。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头搭耸在一边,身子轻得好像张薄纸。 秦让一阵苦涩,他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了? …… 季如翌醒来时已躺在青兴派大宅的床上了。他睁开眼,床头的明慕月正拿着个匕首在仔细端详,见他动了只是说声,“醒了?” 他眼珠转了转,虚弱道:“街上十文钱一把,你在看个什么?” 明慕月动作一顿,他不太懂得世间卖的东西,这还是派人特意去取回来的。他嘴上说着,“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东西,不可忽视。”手上却把匕首放在了一边。 季如翌看着上方,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日一夜。” 他又问:“他们走了吗?” 明慕月抬眼看他,季如翌面上平静,没有波澜。 “还没有,这几日也在跟着调查。” 季如翌“嗯”了一声,他失血过多还没缓过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明慕月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有人带上门来到他床前,却一声不发。 季如翌依然眯着,仿佛不知道旁边有人一样。良久头上方传来一声,“吃饭。” 他缓缓睁眼,映进眼中的是秦让高大的身子与那双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眸子。 他起身靠在床头,接过他手里的饭菜放在腿上。除了一碗清淡的粥,剩下的都是些补血的汤和肉,看着很是油腻。季如翌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 “都吃掉。” 季如翌摇头。 秦让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端起碗补血的汤,不由分说舀了一勺就往他嘴里送。季如翌怕那汤撒出弄脏薄衾,只得张嘴接过。秦让抿着唇再喂,季如翌只能再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勺碗相碰与吞咽的声音。反复十几次后,碗里见了底,秦让放下又端起旁边的肉,季如翌连忙摆手,“真吃不下了。” 秦让见他没作假的样子,硬是又塞他嘴里一些才放下了碗。 季如翌嚼了好久才费力咽下,吃顿饭比打次架还累。 吃完又是一阵沉默,秦让拿起托盘,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屋。 季如翌看着他的背影,咳嗽一声躺了回去。 …… 青兴派派主一事,阴差阳错扯出了从没被人发现过的幕后黑手,甚至有百洛药阁药主亲自与其交手,也算一大进展。百洛弟子持续调查几天,并没有新的发现。季如翌养了几天,脖子上的伤已经消去,气血也补回了大半,他身子好后,明慕月决定回百洛湾。 妙可那夜后似乎被吓到了,近些日子很少说话,听闻百洛弟子要回去,默默收拾了行囊。回去那天季如翌将她带在身边,妙可一直扯着他的衣袖,低头不说话。 秦让与杨箐在队伍的最后面,季如翌一路上安抚着妙可,妙可却越来越怕一样,浑身颤抖不止。季如翌不解,只当她是被黑袍人吓坏了,殊不知一股气势正一直压迫着妙可,使她一阵阵恐慌。 进了内城安顿好妙可,季如翌与明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