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受贿(齐根断太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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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夜晚多么幽暗寒冷,小院的早晨总是绚烂明媚的。 从天蒙蒙亮时起,便渐渐能够听见鸟儿的鸣叫,等到天边洒出一线阳光,花房也热闹起来。外头隐约传来宫女的笑声,叽叽喳喳地,像是在说买花卖花的事情。宋清澄便在这喧嚣中醒来,听见宫女们无忧无虑的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公公,你今天感觉怎样?”白栗见宋清澄醒了,便披上衣服爬出铺盖,关切地问,“若还是不舒服,我便去宫里头替你告假,可千万别硬撑。” 宋清澄昨晚泻了肚子,心事又重,夜里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四肢也酸软无力。但这是他离开杂役司后第一天当值,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第一天就告假,给主子们留下坏的印象,便强撑着起身说:“我好多了,不妨事。” 白栗看宋清澄面色微红,似有些发热,心里也颇为担忧。但是他虽然嘴上积极地要帮宋清澄告假,让宋清澄不要强撑,内心里头最真实的想法,也和宋清澄一样,还是希望他能不告假就不告假。像他们这样的奴婢,一贯顾不上爱惜身子。这去皇后宫里当差的第一天,也算是个极重要的日子。如果能不请假,还是最好不要请假。 “那我帮公公收拾。” 白栗说着便给宋清澄找好衣服,又有些紧张地递给他一条尿布。宋清澄瞧见尿布,脸色便苍白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说,接过尿布认命地裹上了——无论将来治不治得好,如今他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在贵人的面前伺候,一定是要好生兜住的。 宋清澄与白栗收拾完了,便走出小院。这院子既是套在花房里头的,若想要出去,也免不了路过花房。走近花房以后,宋清澄只听那喧闹的声音更大了。他不免感到好奇。按理说这么一大清早,各处都还没交早班,花房里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么多宫女。 “她们在做什么?”宋清澄问白栗。 白栗摇摇头,也是不知道。 左右时辰还早,两个小少年便忍不住去花房里瞧瞧热闹。他们进去以后,便看到许多小宫女,挤在一个花房太监面前,争先恐后要买花朵。其中一个小宫女奋勇争先,挤到最前面,“啪”地一声排出几枚大钱,神情激动地对那花房太监说:“金公公,我要那盆最好的杜鹃!” 花房太监立刻捧出一盆杜鹃花,“好嘞,杜鹃二十文!” 后头一个宫女见这宫女买杜鹃,便困惑地说:“翠英姐姐,你今天怎么买杜鹃?翰林哥哥不是最喜欢报春吗?” “你懂什么!”那翠英抱着杜鹃,颇为傲气地一扭头,脸上又忽而泛起红晕,“上次报春卖完了,我只好给翰林哥哥送杜鹃花。结果……结果他对我笑了呢。” 宫女翠英一句话下去,花房里立刻沸腾了,“那我也要杜鹃,我也要杜鹃!” 花房太监精明贪财,看了看身后数目并不多的杜鹃,眼珠一转,坐地起价道:“从现在起,杜鹃八十文一盆!” 宫女们并不多么阔绰,不但俸禄微薄,多数还要将月例银子寄出支援家里。买花的钱,也不是轻易就能拿出来的。见那花房太监这样不讲诚信,唯利是图,她们当然不乐意了。两边吵吵嚷嚷,一时陷入争执。 宋清澄已经从宫女的只言片语里,听出她们买花是为了送给一位“翰林哥哥”,正想着这些小宫女们买花,到底是要送给哪一位翰林,却听花房太监忽然朝着他的方向,大叫一声道:“哎哟,您就是宋公公吧!” 这一声过后,花房瞬间安静下来。 众宫女都将目光聚集到宋清澄和白栗的身上,脸上显露出紧张的神情。宫里的八卦消息传得飞快,不过一夜之后,许多宫女都听说了关于皇帝新宠的传闻。但皇帝新宠,其实也不关她们的事儿,她们现在如此紧张,还是因为在花房里私自买卖花朵,并不是一件被宫规允许的事情。 花房太监满脸谄媚地走过来,拿起银子便往宋清澄的怀里塞,“宋公公,我是花房太监金汾。原本早上就想拜会的,看公公没起来,便没敢打扰公公休息。这银子是我一点薄礼,恭贺公公乔迁呀!” 金汾塞手里那银子沉甸甸的好大一块,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两了。宋清澄原本也没有举报他们的打算,能够发这样一笔意外之财,已经是极满足了。他喜笑颜开,正要向金汾道谢,却见白栗走上前来,一把就将金汾手里的银子拍到了地上,横眉冷对道:“金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栗半眯着眼睛,露出反派般的奸诈表情,嘴上却义正言辞地说:“金公公,宫里严禁私自交易,我们宋公公,虽说品级差你一等吧,但他如今可是万岁爷的人,又将去娘娘千岁身边当差,要办一个你,可是容易得很。” 宋清澄听了白栗的正义发言,也是一震,立刻收了喜悦神情,“你的银子是脏的,我不会收。” 金汾听见了,脸色当场便不好了。这宋公公是林总管安排来的,他本以为是自己人,随便几两银子便能应付了,哪里想到竟然如此难缠。 他忙将宋清澄与白栗拉到一边,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我说宋公公,你大人大量,就给我们开一个方便之门吧。我们这做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不过是那些小宫女,喜欢翰林院那风流英俊的状元公,每月攒几个小钱,买两盆花果,能在状元公去内书堂教书的路上,送点儿小礼物,说两句话,表达表达爱慕之心而已。” 宋清澄消息闭塞,并不知道那状元郎是谁,只是想到了曾经读过的久远典故,不由道:“掷果潘郎,那位状元公,想必是极英俊的……” 金汾大概是在内书堂边上待得久了,也多少喝下了一点墨水,闻言便道:“对对、就是这什么果盘狼,公公你好学识呀!这什么果盘狼,古已有之,实在是一桩美事。公公你瞧瞧,这些宫女们,每天辛勤劳作,一辈子也不能出宫,就算是死了,骨灰也填在宫中枯井里,她们的一生多么可怜啊。也是有这风流的状元公,能够给她们枯燥的生活,增添几分颜色了。” 宋清澄被他这么一说,也动了一分恻隐之心。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白栗便抢着道:“金公公,这宫女儿们可不可怜,和我们宋公公可没半点关系。我只知道,这花儿果儿的,你在这里卖上一日,我们宋公公早晨,便要被这些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们吵上一日。” 金汾望着白栗,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他站在原地,憋得脖子都红了,终于狠狠咬牙道:“宋公公,这样吧,我给你抽三成利。” 白栗伸出五个手指,道:“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