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雅的拜托/与清相遇
斯恩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雅在等着他。 他看着眼前的雌虫：“怎么？不好好侍奉主人来给我送行？” 雅当然不是给斯恩送行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在胥寒钰面前的斯恩气质很冷硬，与在房间里看到的受虐美虫形象既然不同，甚至会让虫怀疑这个雌虫真的是那种让自己落于无力反抗地步的虫族吗。 而雅恰好知道如何与这样的虫交流。这种浑身散发着功利主义的雌虫。 他曾经在饲主身边与很多雌虫交好，靠的不仅仅是无争。 雅递给斯恩的是一小瓶血，里面有一小块在跳动的肉块。斯恩不由瞅了一眼这个理应没有医术的雌虫。没有问这是谁帮忙取出来的。 斯恩虽然没有直接看到雅被捡回来的样子，但对雅的情况也有大致的了解。 “水族”、“生硬”这两点就足够了解了。 雅和胥寒钰直接的隔阂完全不是被胥寒钰养大的雌虫该有的间隔，那么这个水族就是别的雄虫的宠物。 这样一来，会取出一小部分心脏想要联系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雄父同雌父同虫种——同饲主的宠物——兄弟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个雌虫要么有心机到能预料准了雄虫抛弃他的时间提前找到助力帮他取出心脏碎片，要么就是有这里除了斯恩以外唯一那个有医术的虫帮忙。 从切片的角度到活力的完美保持，斯恩大概也知道是谁。 “主人竟然帮你做这种手术？”这种手法几乎算是邪教了。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切心脏？还要活性保存心脏碎片？而且仅仅是为了寻找兄弟？ 而且还不是雄虫兄弟：雄虫和雌虫哪怕一起长大，也不会亲密到可以用这个链接，除非是双胞胎。而有没有和雅长得一样的双胞胎雄虫，身为中央医学院主席的斯恩自然心里清楚。 要是连雄虫的信息都不清不楚了，他这个首席也不用当了，中央医学院里混不混的好都难说。 不。 也有可能是真的亲密到那个程度的雄虫非双胞胎兄弟…… 雅觉得面前的医虫面前有点不对，像是在等什么好戏，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恶意。 但这种表情一般代表请求被接受的可能性很高。 其实雅也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轻松的去联络清。 其实那片心脏并不是手术取出来的，是他偶然知道主人有医术，斯恩又是中心医学院的首席，不由多说了几句。 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听说的一些中心医学院的研究。 讲到脏器修复术的时候提到了古老时期的复制论：如果身体衰败或者毁坏，是否可以复制出特定器官替换，替代现有的捐献和移植。 上述理论已经被摒弃了，因为在培育器官过程中医学先完善了细胞的特定分裂，也就是说达成了可以用该器官的健康细胞或者分类成该器官的干细胞分裂出特定器官细胞的能力。也就是现在的修复术，达到了脏器恢复的效果。 而后雅又提到他知道在医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古老时期的复制论被讨论的很厉害，其中牵扯到一个假说：如果定向培育技术无法达成，也就是说无法转变培育单个器官，是否要考虑复制整体然后摘取特定器官。 那又直接引起了一个假论：虫族是否可以复制雄虫。 这个讨论最后是在一个雄虫帮助下完结的，目前的医术是因为雄虫辅助了定向培育技术的完成。 就像众所周知的，雄虫对雌虫有很强的辅助和提升作用，包括重症医疗成功率的提升，精神力够高的雄虫甚至可以大幅度激发雌虫的自愈能力。在很久之前，就出现了那么一个雄虫，他完成了雌虫的破碎脏器自愈。 医虫们一直在反复研究那段自愈过程，直到那个雄虫表示：“注意力多放在那个脏器上，而且想象它慢慢复原会有所帮助。” 因此能做到那个辅助的雄虫增加了。 在更多的数据参考和研究素材下，虫族拥有了现有的医学技术。那是模拟雄虫控制下自愈期间的分泌区别达成的。 雅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好像是因为主人感兴趣，他就不由自主说完了这方便自己所知道的。 然后雅记得主人面露思索地说了一句：“复制个体吗……” 雅说：“但复制雄虫是做不到的，先不说复制体的寿命极短，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复制出来的都是雄虫样貌的雌虫。”有一段时间被称之为无性虫，虽然没有雌虫的生殖腔，但也没有雄虫的精神力、磁场，同时也不具备雌虫的天赋、雌虫本能。是雄虫样貌的无性虫族。 “是雄虫发现的，受当时医学假说影响，他是复制出雌虫的器官帮助雌虫恢复那派，后来他去了当时的医学院，做了雄虫复制。” 雅没有说后来医虫们如何验证，以及那段时间的风波让虫族的意识多么动荡，但胥寒钰也大致想得到。总之最后出于各种考虑，复制论消失在了长河之中。 胥寒钰之所以对这方面多问了些，是因为他经历过人类对复制医疗技术的狂热时期，也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时期消无声息地结束。 说起来，人类后面似乎也走向了自愈方向。 胥寒钰比较在意的是，虫族是达到过完整复制期的。那个人类出于伦理而没有走上的路。 也是，人类受到人伦阻碍的时候，为了拥有更多的雄虫虫族似乎强硬地多。 这让胥寒钰觉得有些可笑，甚至怀疑起所谓的“为雄虫奉献是雌虫的本能。” 胥寒钰打开终端准备嘲笑这个“本能”的时候发现……当时的推行者居然主要是雄虫？ 主要是衰老期和成年期的部分雄虫想要通过复制几个自己当孩子养。 胥寒钰：…… 看来不该怀疑虫族的本能。 虽然性厌恶，但没有繁衍厌恶吗。还换着法子想要雄虫幼崽。 也是……复制法就不需要交配了。 雄虫果然还是雄虫。 不用问，雌虫复制肯定也失败了，不然这里的雄虫完全做得出为了避免性交去复制雌虫的事。 “不过复制法还在的话……有些事情也会简单呢。”雅轻轻叹息了一句。 “你有要复制的东西吗？”刚了解到精神力新用法的胥寒钰问了一句。 之后不管是胥寒钰用了精神域操控还是他那双想法窥探眼，总之知道了心脏碎片联系法，然后雅得到了自己的保活性心脏碎片。 套出胥寒钰得到精神力新的使用方法的斯恩：“……” 他怀疑胥寒钰不是这个世界的雄虫。 这种雄虫学院万能第一的设定为什么没有虫发现他的存在？ 总之斯恩接下了雅的拜托，以一点交易条件。 医虫踏上了回中心的飞艇。 自然胥寒钰没有送他的意思，但斯恩去找了胥寒钰手下的战虫。 不知道他怎么交流的，反正坐着不错的飞艇回中心去了。 单独坐的情况就是容易被拦下， 口袋里的心脏碎片跳动的发热，眼前的雌虫双眼微红。 内奥米站在稍远处看着。 清说雅在那艘飞艇上，又觉得是单虫艇不需要跟踪观察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而飞艇里的虫并不是雅。 内奥米见过斯恩，所以这个时候才站在了尽可能远的地方。就是单虫飞艇这个距离也就一点点。 虫族的重要器官会有血连。 清认错了方向，这里没有别的虫，那么这里应该是有雅的重要器官。 雅的重要器官为什么会在医虫斯恩的手上……内奥米没有问，甚至在道破对方身份之前就后退开去。 他没有道破，这样清就不知道斯恩的身份。 暂时…… 就不用遭受过于残忍的推论。 清红着眼，他难以想象被驱逐的哥哥会有高超的医术支持安稳取出部分器官，又不敢开口问自己连接到这里的原因，怕听到难以接受的信息。 斯恩相比之下冷漠的仿佛没有感情。 也是，以他的身份哪需要照顾几个被抛弃的宠物的感情。 他只是看向内奥米：“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抛弃宠物的任务，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内奥米看着忍住还没有哭出来的清说：“我要带他去个稍微繁华一点的星系。”也就是说不会把清交给斯恩。 斯恩又转头看向清：“你呢，要去繁华一点的星系还是跟我听听你哥哥的事。” 选择题，内奥米听出斯恩是要带走清，他怎么放心的下。 但他出声前清先说了：“我哥哥的事，需要影响到我去什么星系吗？” 需要，雅的意思是帮他报个平安，如果清因为他的事情而惹怒了饲主被驱逐的话带回来。 雅手上拿的是胥寒钰帮忙取出的东西，说的就是胥寒钰的授意。 不想主人又多个貌美的雌虫，但更不可能隐瞒和作假。先不说斯恩现在觉悟有没有那么高，就现在胥寒钰没事去中心抓他，就能没事去中心逛的能力，要是胥寒钰在中心听到了什么发现了欺骗或者隐瞒可就不好了。所以斯恩只能把虫带回去。 还必须是低调的，不泄露给别的虫的，而且保证这不是个大嘴巴虫的情况下。毕竟胥寒钰还隐瞒着性别呢。 “取决于你想不想听。” 在内奥米眼中，雅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清也有这样的危险，但他抵不住清心意已决。 内奥米深深看了这个医虫一眼：“我相信首席的为虫，清就交给你了。”这是没有说出口的警告：你也不想出了什么事，影响你的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