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进入一个无序状态。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彻底陷入对自己能力极限的追求当中，大脑兴奋，灵感迸发，超高的执行能力把每一个想法都付诸行动，商业版图大肆扩张，财富呈倍数增长。 身边的人把你奉为神，董事会对你言听计从，你的每一道指令都无条件实施，你设计的东西被全世界抢购。 如果说过去是为了成就感和好胜心，现在就是纯粹地追求刺激和能力炫耀。 你开始把自己凌驾众人之上，病态地用与你利益相绑或相对的人取乐，不知疲倦地追求莫名的愉悦，在不同的男Omega床上醒来，然后又投身寻找更大刺激。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你的异样，他们甚至希望你保持这种状态越久越好，即使你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他们也会给“天才”足够的空间。 你带给世界的“礼物”，让他们趋之若鹜。 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宝贝，说买不到的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罢了。 没错，你的母亲，他也可以被买到。 对女儿说出这两句话后，你才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你现在比你父亲还不如，你的孩子不适合跟你呆在一起。 你迅速找到了小妈，你知道他现在找了一份工作，在音乐教室教竖琴。 出于安保考虑，你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来照顾孩子， 许久不见，他没什么变化，只有浑身的清高消散了许多，你知道他把剩下的钱都给了他妹妹，然后不再跟她联系，自己租了间小房子。 你在他似凝视又探究的眼神里有些心慌，不想让他发现异常，只说最近你真的太忙了，没法陪女儿，女儿跟他在一起你才放心。 他应该没有怀疑，点点头答应。 很奇妙，当你意识到他跟女儿呆在你所能掌控的某一个地方时，你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似乎是过去你总会把自己的精力分出一小部分放在他身上关注他，就像一种束缚，把你的肾上腺素限制在一个范围内。 当你收回那部分精力，你大脑里的某些东西就失去了控制，驱动你的肉体、它们的工具去不停地追求权力、金钱、话语权、掌控力，然后在此过程中达到生理极限，直到自我毁灭。 你去看心理医生，一个经验丰富、跟踪治疗过许多崩溃、自杀或触犯法律的顶级Alpha的专家。 你很坦诚，把心理冲动和现状描述都一五一十地说了，甚至包括你的小妈。 心理医生没有对小妈的作用做出积极评价，她说之前也有人因为伴侣暂时稳定下来，但后期又失控。 她坦言在那么多年的研究中，学术圈已经几乎倾向把顶级Alpha出现的这些问题从心理疾病中剔除了，因为之前对那些人进行的心理治疗几乎没有用。 学者们认为这类现象的出现更可能是因为顶级Alpha基因，但是因为心理问题在精英阶层太过普遍，优秀的Beta或Omega也会有一些类似行为，人们又对顶级Alpha过度迷信，导致过去完全没有朝这方面归因。 她还说你小妈带来的暂时稳定只是基因里的繁殖需要在干扰，它需要传承下去就必须催促生物分出精力繁殖。 这是基因还是寄生虫？ 你说你肏了别的Omega，没什么用，难道要让他们怀孕吗？ 心理医生耸耸肩，说因为他们不是你爱的。 你问她这话的意思是你爱你的小妈吗？ 心理医生奇异地看了你一样，问难道不是吗？爱只是激素类产物罢了，比如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就会使基因里的生殖欲望表达，能让你分泌大量去甲肾上腺素的人就是你爱的人。 ……你的脑子罕见有点不够用——是，因为爱他所以分泌去甲肾上腺素导致基因不疯狂；还是，因为他让你分泌去甲肾上腺素阻止基因疯狂你才爱他？ 心理医生让你回去慢慢想，并安排你做深度基因检测，安慰你并不是所有顶级Alpha都会被基因摧毁 她还开玩笑说大概人类和什么魔鬼做了交易，要出现一些顶级Alpha来率领人类社会进步，代价就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会完全沦为基因的奴隶吧。 你不太相信这个心理医生，尤其是她说出你爱上你的小妈这种鬼话后。 你也不相信你会被基因操控。 为证明你的自信，你亲自送小妈回去了他的出租屋，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没有灵感迸发、没有大脑风暴，你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 然后某一天清晨，你给每个管理层下发了自己做出来的文件。 你有些不满意实体业的盈利率，把目光放在了金融业上。 金融业很简单的，有钱的越来越有钱，穷的越来越穷。你用自己的资产向银行借贷，撬动的杠杆大到夸张，然后转身再用这些钱反投市场，你变成全国最大的债主，每八个人就有一个欠你钱。 这样的现状对你来说就像一个荒谬又好笑的笑话，你越发不满足，把枪头对准国外，用已经无比庞大的资本在那个国家的国家银行借了很多钱，但你没有把那些钱抛向那个国家的国民做他们的债主。 你打算在外汇市场上把它们卖掉。 然后会怎么样？ 然后市场会恐慌，他们没有足够的外汇储备为自己的货币保值就只能放弃固定汇率，等汇率大跌，我再把那些货币买回来还给银行，我就赚了差价。 那个国家会怎么样？ 货币贬值会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泡沫经济、通货膨胀、经济后退……二十年，我想，那些人手里的钱就会变成废纸。 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吗？ 那又怎么样？我们国家就可以掌控他们的经济了呀！这不是帮助了你们吗？你想，用很少很少的钱就可以买他们独产的资源，多大的好事啊？ 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吗？ 又不是我们的国民死…… 那个一向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政府官员扇了一你耳光。 你顶着红肿的左脸和稍微清醒了些的脑子来到你小妈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