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哭包攻领盒饭被新攻砍头

    提尔路的呼吸先于意识回笼，莫里斯掐的不狠，他长长地抽了几口气之后就缓和过来，感觉到莫里斯在他的肩窝哭。

    他的腹部湿漉，莫里斯射完的东西压在他的腿根，屁股里已经没有东西在插着了。

    莫里斯大概是第一次，在教会里性爱不被允许，在他肚子上这点东西，是莫里斯结束处男生涯的证明。

    提尔路在这场有些短暂的性爱中参与感并不足，他脑子又乱，屁股又痛，只留下下身的异物残留感和乳晕上的刺痛。

    “莫里斯，”他忽然张口叫道，头昏脑涨，嗓子有点哑，“我不会回去的，别再说胡话了，你回去之后让长老他们挑选更忠实的孩子继承主教位置，神会嘉奖忠诚的人。”

    莫里斯抽噎着摇头：“你不懂，你不懂，能试的方法我们全都试过了，能找的所有教徒都没有被认可，用死证明忠诚的人也有，提尔路大主教，神为什么不认可他们。”

    提尔路不说话。

    他不知道，如果是他的神力巅峰时期他倒是可以问一问神的意思。

    只可惜他如今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

    莫里斯抚摸提尔路的长发：“黑色的，黑头发，黑眼睛，如果是普通人有这样的长相，恐怕连诵经都不被允许……邪恶的长相，神却认可了你，他一定是爱你的。”

    “你这话自相矛盾，神创造我，他如果爱我怎么会让我长成这幅样子。”

    “你太美了，提尔路大主教，如果你是金发一定不会这么漂亮，他也爱你邪恶的长相，就像我一样，”他亲吻提尔路的长发，有眼泪滴在提尔路的发间，“我身上的神袍你看着不眼熟吗，是你穿了很多年的，最喜欢的那一件。”

    这件衣服被神力浸润，如今的提尔路贴到布料就能感受到那种崇高的敬意。

    这可能有些讽刺，他现在甚至不如自己过去的一件衣服。

    他不后悔，他放弃了神力为了和塞缪尔在一起，而沦落到这幅田地，是他放纵和背叛的代价。

    也许他还有些怨，是神力贴着皮肤都没有影响莫里斯侵犯他的意图。

    莫里斯又吻他的胸膛，亲吻被咬破的乳晕，提尔路看不到伤口，不知道究竟被咬的多狠，只是他的嘴唇的触碰让他疼的一颤：“回来吧，提尔路大主教，国家需要你，”接着他又小声地说，“我也是，我爱你，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您一定要和那个恶魔在一起，就带他一起回教会吧。”

    “你在胡说什么，”提尔路看着他，“那是对神的不敬。”

    莫里斯一言不发，舔着他的乳晕，舔得提尔路异常烦躁，他觉得伤口都快要被莫里斯的口水泡的发白了。

    但又有水滴滴在他的胸膛上，刚停下不到半会儿，又开始哭了。

    那好吧，他拗什么呢，也许回去也好，他这样被谁都睡过一遍的德行，也没脸再见塞缪尔，回去之后他的神力没有恢复，自然就没人再留他。

    提尔路终于叹了口气：“我和你回去，莫里斯，不过大概是没什么用的。”

    莫里斯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又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提尔路点点头：“虽然不会有用，但事到如今，我已经要死了，我和塞缪尔也已经结束了，没什么牵挂，不如让你死心。”

    莫里斯的情感似乎比同龄人丰富许多，眼皮还包着不少泪水，惊喜地笑起来，挤出两滴眼泪。

    他又问：“你终于发现不能和恶魔在一起了吗！”

    提尔路摇头：“他很好，是我的错，我和别人上床了，他不知道，但他如果知道，一定……”

    莫里斯以为那个“别人”是自己，一边为自己原本是胡闹地发泄却乱打乱撞达到目的惊喜，一边又想，那个魔鬼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提尔路分开。

    提尔路是太美好太美好，连他都想不到怎么会有人因为提尔路被强奸而和他分开，怎么会有人觉得贞洁比提尔路还重要，还因为什么贞洁让提尔路离开，让提尔路和别的男人生活，接吻，做爱。他都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那群没有贞洁观念的魔鬼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没有人能忍受提尔路和自己以外的人在一起，他如果是那个魔鬼，可能会杀掉强奸提尔路的“莫里斯”，然后把提尔路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把自己同他藏在一起，一直到天地都毁灭。

    可惜他是个没有任何能力，连长寿也做不到的普通人类，他只能不断地让提尔路回到教会去，好像他说的是他和提尔路的家。

    还好，现在提尔路同意和他回去了，他在教会中日复一日的黑暗生活终于迎来了光明，他的神终于回来了。

    提尔路觉得自己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或者临死之前破罐破摔，他好声好气地说：“把我解开，天亮就回教会。”

    莫里斯却摇头，在他逐渐诡异的表情中直起身子，再次掰开他的腿：“我再做一次，提尔路大主教……就一次，你恢复神力之后，一定不会让我再做了……”

    “你——”提尔路实在没有想到画风可以转变的这么快，莫里斯的话题有些太正经，让他忘了莫里斯说那些话的间隙不忘舔一舔他伤痕累累的乳晕。

    莫里斯怕提尔路说出让他难过的话来，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自己半硬的阴茎往提尔路的股沟上顶，提尔路一条腿和半边的胯又被压制无法动弹，想用另一条腿的膝盖去撞他，两个人前一秒还说着百姓和神，下一秒就在床上下体相抵蹭起来。

    莫里斯的鸡巴在提尔路的股沟里乱蹭，龟头摩擦提尔路两瓣屁股间细嫩的皮肤，很快完全硬起，顶着提尔路还未完全闭合的屁眼塞进去。

    提尔路在在他手下发出愤怒的呜呜声，他捂得越发用力，声带的震动传到他的掌心，提尔路在他完完全全地插进去之后又低吼了几声，最终安静下来，放弃了抵抗。

    “哈……”

    莫里斯舒服地张着嘴，发出半呻吟半喘息的感慨，他放开捂着提尔路嘴的手，提尔路的下巴和脸颊被握出了红印，他看着他，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反正一定没有舒爽在里面，长发有几缕凌乱地挡在脸上。

    莫里斯拨弄两下提尔路的头发：“对不起，提尔路大主教，”他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缓缓动起来。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提尔路冷声道，“你只是个心思脏——”

    莫里斯捂住提尔路的嘴，重上正轨地抬着提尔路的腿，动作幅度很大地操，见提尔路没了说话的心思，他的手晃晃荡荡地抚摸提尔路的脸颊，动作生疏的像在给提尔路擦眼泪。

    往下摸的时候看起来手忙脚乱，不知道他是心有愧疚，还是哪里都想摸的放浪，他的手荡过提尔路的肋骨，轻轻按在他的肚子上，稍微按着可以摸到他在提尔路身体里的形状。

    “好棒……提尔路大主教……”他不停发出呻吟，而提尔路只咬着牙，发出几声情绪不佳的闷吭，如果操得狠了就拉长声音，收的又急，多一点也不给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提尔路在操他。

    他逐渐松开提尔路的腿，两只手都跑到提尔路的身下，抓住两瓣结实的屁股掐揉，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随着提尔路身体晃动而随着微动的软软的阴茎，几乎是完全没有硬起来的状态。

    “提尔路大主教……”

    他叫他的名字，想问他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又忽然有了自知之明地住了嘴。

    提尔路的回答一定会让他充分体会自取其辱的乐趣。

    提尔路不反抗，不意味着他愿意做，而不勃起不意味着他的肛门没有感觉。

    他和塞缪尔做爱的频率是很高的，这些年来，几百次也许有了，他的肛门早就习惯了从插入中获得快乐，塞缪尔在马车上悄悄塞入他肛门的两根手指也可以让他爽到射精。

    他的肛门和肠道是爽快的，它们都喜欢被男人的阴茎摩擦，提尔路只是太难过。

    比起硬，更想哭，呜呜塞缪尔。

    莫里斯操得十分投入的时候他甚至能分神想一想他写给塞缪尔的那封信。

    放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卧室的床头桌上，如果他没有看见自己的骨灰，会不会来找他。

    一时两人竟然都十分认真地想自己的事情。

    突然一声门轴被大力撞地转动的刺耳嗞噶声差点把两个人吓得尖叫，莫里斯的下腹紧紧贴在提尔路的臀部上，自己受惊不说还被提尔路狠狠夹了一下，他先转头去看，门口竟然出现一个上身赤裸的村民，肌肉结实，一手还压在门上，门的边缘死死贴紧墙壁，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音。

    他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几乎要让人以为提尔路和莫里斯正在糟蹋的那张床是这个他的了。

    “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

    提尔路在莫里斯还没喊完的时候就认出门口的村民。

    他白天也赤裸着上身，提尔路看他的胸肌看直了眼，还叫其他村民误以为他被吓到。

    他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不过就算想起来了，也不会让这种诡异的情况变得更好哪怕一点。

    那个村民听到莫里斯的呵斥，并不像其他村民一样诚惶诚恐地退出去，他的脸就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的脸上有着因为信仰神而滋生出的微妙的表情，和善的，谦逊的，卑躬屈膝的，柔和地顺从着神，而他没有那种表情，他的脸上看不到信仰。

    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莫里斯的呵斥更加严厉，提尔路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他想让他不要过来，不要看自己的身体，可惜喉咙太紧，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的愤怒，让提尔路脊背发寒。

    倘若是塞缪尔看见了这幅场面，一定会露出相似的表情。

    之后的事发生在一瞬间，然而提尔路已经无法正常地叙述出来了。

    他的印象只够他反反复复地说，那个晚上，那个男人推门而入，无视莫里斯的呵斥，愤怒地冲过来。

    他看见一把有些生锈的柴刀在油灯昏暗的光下出现，莫里斯的头就那样掉在了他的胸膛上。

    人类的脆弱的皮囊下竟然隐藏着很多强大的东西，比如快速地在狭小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在脖子被切断之后的瞬间喷出去，喷到低矮的屋子的房顶。

    莫里斯的血落下来，落在提尔路的身上，让他想起上次淋的雨。

    雨水打湿他的衣襟，塞缪尔忙举着伞向他跑来。

    莫里斯的血把他的目之所及都染成了红色，包括莫里斯自己的头颅，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生动鲜活，只可惜被血滴进眼睛里也不会眨。

    他也不会眨了，他的眼睛生疼，逐渐看不清东西，只有红色和透过红色的光。

    莫里斯竟然死了。

    非常短暂的一瞬间就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提尔路就总之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

    他的肛门里还塞着莫里斯的阴茎，莫里斯的头怎么就落到他的胸膛上了。

    缺口那么平滑的脖颈喷出血液，极高地喷出去，滑稽可笑，圣迹剧也不能这么夸张。

    莫里斯死了，他的惩罚就结束了，只有疼痛的一瞬间，而提尔路的惩罚刚开始，莫里斯的身体被拽了出去，扔到床下，血液无法再喷出，没有头的穿着神袍的莫里斯倒在地上，像只是醉酒昏睡过去的姿势，从切口流出血液。

    布拉德扳过浑身鲜血的提尔路，他还大张着眼睛，眼睛里面几乎被糊满了，竟然没有痛的叫起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对着提尔路的眼角倒下去，冲掉恶心的血液。

    提尔路才有了反应，啊啊地躲避。

    “别动！”

    布拉德粗声粗气，和几乎所有的农民一个样。

    提尔路依然慌张地想躲开他，疯狂地往自己臂弯里藏，布拉德就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水继续冲他的眼睛。

    提尔路的眼睛剧痛，分明被水冲洗却觉得干涩，他觉得自己忍无可忍，终于再次把脸藏起来，这次布拉德没有拦他。

    布拉德把绑着提尔路的腰带割断，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莫里斯的头。

    这个大陆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到处都是金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