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他竟然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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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墨无痕早早收摊回了营地,没过多久古山村的人也都鸣金收兵地背着明显少了一截的货物包袱回来,看到墨无痕已经在营地升起了火架起了锅,一个个吃惊之余就是急忙腾出手过去帮忙。 哪有让墨先生干这些粗活的道理。 墨无痕被抢了活,只能干坐到一边等着,盯着火堆发起呆来。 不知怎么的,他一静下来脑海里便全是殷晋尧扶着手臂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他的左侧眼角青了一圈,右边嘴角也被擦破,口子还挺明显…… 他的肩膀似乎也被砸到,扶着手臂的时候力道有点虚浮无力,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筋骨…… 还有那身衣裳。 明明是今早刚换的,现下看来却同已经穿了两三天那般,下摆全是淤泥尘土。 这傻子,离开后似乎过得很落魄…… 不是说有去帮忙干活赚到过银钱么,怎么还—— 【原来二傻子赚的银钱都给墨先生买衣裳了啊,我还以为这是给他自个儿买的呢。】 墨无痕不由垂下了眼,是了,孙良不是说那傻子把所有银钱全都用来买这身衣裳了么。 呵,真是傻子。 一件衣服而已,他何必…… 【没有什么比无痕娘亲你更重要的。】 【我也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娘亲你。】 【娘亲,我会乖乖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娘亲,我也想像孙良他爹那样唤他娘的名字,听着好亲密,我能叫你无痕吗?】 【无痕……】那傻子,傻了叫他叫得还那么深情缱绻,让他产生无限错觉,总以为他还身处未芜宫,被他狠狠鞭挞于身下,一遍遍警告着、在他心里镌刻着—— 【无痕,无痕,你这辈子都是我殷晋尧的人,你逃不掉,你逃不掉的!】 【不是、唔、我不是、我是墨无痕、我是、嗯、我自己的、哈啊、我不属于、任何人——】 “我不属于、任何人……”墨无痕颤动着睫毛,缓缓握紧了拳,好像这样就能掌握住自己那颗失去掌控的心。 可下一秒他还是松开了,从指缝间穿透火光,他悲切地发现,如今他根本没办法把这颗落到殷晋尧身上的心收回来,他现在思来想去的,全是殷晋尧。 他竟然在担心他…… 担心他会冷着饿着,担心他居无定所,担心他…… “唉,也不知道二傻子现在过得咋样,也真是的,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一做好饭,大家伙儿坐了下来,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叹息起来。 说实话,少了个二傻子在充当话题,活跃气氛,粘着墨先生,他们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再看墨先生那没什么烟火气的脸色,他们这才惊觉是少了点笑容,少了点生气。 别看平时墨先生可不待见二傻子,但二傻子在的时候,墨先生脸上的表情总能生动些,或颦或笑,或喜或怒,有时候看墨先生变脸都是一大乐事。 而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墨先生被二傻子缠得无奈时候的表情,更加生动有意思。 都说二傻子被墨先生吃的死死的,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可在大家伙的心里却是墨先生被二傻子控得死死的,喜怒哀乐全因二傻子而起。 “可不是么,走得那么急干嘛,就算是找到自个儿家了,也该跟咱们说一声嘛,这么急匆匆走了,好像生怕咱们缠上去跟他要什么似的。” “咱们哪是那种人!” “行了,估计是二傻子那边的家人催得紧呢,不就是没跟咱们说声么,跟墨先生说过了就够了。” “说的也是,二傻子也不算不辞而别,好歹跟墨先生说了……罢了罢了,反正咱们这么多人在二傻子心目中也没一个墨先生重要。” “那可不么,墨先生是什么谪仙人物,咱们是什么,几个大老粗的,二傻子惦记着咱们干嘛,哈哈。” 孙良听不下去地插了一嘴:“行了吧你们,二傻子不是那种人,孙奇,你别是忘了前几天你婆娘要生,还是二傻子替你忙前忙后的跑着呢。” 被点名的孙奇笑声顿时一滞,想起这茬来,讪讪地挠头:“我这不是、就这么一说么,再、再说,二傻子也不全是帮我啊,那时候墨先生不是也在么。” 村里也就墨无痕一个大夫,故而哪怕是女子生产出了问题,大家能找的也只有墨无痕。 那天孙奇的婆娘有点难产,孩子大人皆命悬一线,墨无痕被匆匆请了去,一进屋子就抓紧时间忙活了起来,完全没发现殷晋尧那天正在帮孙奇做婴儿摇篮。 孙奇是古山村里的木匠。 村里需要干啥木活的都找他。 殷晋尧打的零工中也有帮他砍木头这一项。 由于婆娘生产事发突然,很多都没准备好,孙奇又是头一回碰上这事,早慌乱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跟罚站似的。 因此,生产所需的东西基本都是殷晋尧替他忙前忙后地跑着准备的。 尽管,殷晋尧那时候这么积极是因为有墨无痕在吩咐他。 孙良提起这个,墨无痕也不免回忆起了那天。 孙奇的娘子那日确实凶险,难产加大出血,产婆早就乱成了一团准备出去向孙奇“报丧”,恰巧墨无痕这时赶来,匆匆看了眼发现还有得救,忙拦下产婆让她们留下帮忙。 所幸产婆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即便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几次难产,她们最后还是勉强镇定了下来,充当起传话的桥梁。 孙奇那天太慌神,只能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门口,产婆们指望不上他,只能差使起跟过来的殷晋尧。 墨无痕在屋里头也是听到了殷晋尧的声音的,即便知道他现在傻了,没碰上过这种要紧事可能会有些手忙脚乱,可当时能帮上忙干这些力气活的只有他。 而且墨无痕赶过来的时候过于匆忙,带的东西不全,还需要人赶回村口小木屋去取。 过来帮忙的是殷晋尧那就再好不过。 殷晋尧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可靠。 基本他一个指令下去,没一会儿殷晋尧就带着漂漂亮亮的结果奔来,两人合作的天衣无缝,就像他们达成合作的那段时间,他们原是那样默契,默契到让他曾以为他交到了世上唯一一位知己…… 可以说,那天要不是殷晋尧在,孙奇的娘子也不会那么顺利产子,母子平安。 他还深深记得那日他们曾有过一次短暂的目光交接。 似乎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知道他在,他才越发冷静镇定…… 孙奇被孙良这一通说的越发悻悻,挠头也不好使了,只能讨饶。 “我也没、没说二傻子不好啊……” “就是啊孙良,孙奇也只是唠叨两句,嫌二傻子不够兄弟,好歹大家伙也是一起‘玩’了好几个月的,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多伤咱们的心。” “那你们这么说着,有没有想过墨先生是什么心情?”孙良用下巴点了点又陷入了发呆状态的墨无痕。 其他人顿时噤声,一时间这块地上只能听到大家唏哩呼噜地吃饭喝汤的声音。 墨无痕一直没吃。 其他人劝他吃点,他也只是说自己不饿。 他有点食不下咽,感觉做什么都能想到殷晋尧因为吃霸王餐挨了顿毒打的狼狈模样,心一度隐隐作痛着,让他又是自厌又是心烦。 他走远了些,不愿再听他们提到殷晋尧,可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骑龙山的山脚。 抬头望着那条又高又陡的长道,回忆起昨夜,他登上去的每一步都是被殷晋尧牵着,粗糙的手心又大又热,将他的手牢牢抓在手心,明明没怎么用力,却让他无从挣脱…… 墨无痕不禁虚握了握手,手心明明空空如也,却莫名升腾起一抹温热,不属于他的体温…… 仿佛,是昨夜殷晋尧残留在他手心的余温一般…… 倏地,墨无痕像是被火灼伤般甩起了手,回身快步离去,像是有什么人在后边追杀他一般,转眼就钻回了帐篷。 吃完饭还围在篝火旁谈天说地的众人:…… “墨先生这是怎么了,行色匆匆的。” 其他人摇头。 墨无痕一进到帐篷就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妄图逃避一切殷晋尧的存在。 可这间帐篷却哪哪都是殷晋尧留下的痕迹。 床铺,被子,边边角角,里里外外,每一处都是无法忽略的“殷晋尧”三个字在眼前耳边围绕着。 这被子是前不久殷晋尧从尤大婶那边新抱来的,说是要入冬了,得来床厚实的被子,这次出门在外,生怕他会冻着的殷晋尧就把这么重的被子也给扛了出来。 床垫也是新打的,里面的草藤据说还是殷晋尧偷偷搓拧出来给他织的,那几天他的手上哪哪都是发紫的勒痕…… 床边的杯子似乎也是那家伙亲手给他做的…… 要不是现在仔细看了眼,墨无痕还真没发现他的杯子已经换了新的…… 这傻子,偷偷摸摸的倒真有一套。 这身衣裳也是…… 墨无痕轻抚着身上的这套衣裳,手感明明有些一般,可奇怪的是,他竟觉得这比他穿过的所有衣裳都要好,让他由衷的…… 啪的一下—— 墨无痕一掌搭在眼睛上,遮起眼里的怅然和烦躁,没有遮掩的下半张脸上透着萧索和苦涩。 他竟然……在想他…… 真是可笑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