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灌醉师尊(吃肉预备)
余家离天元宗不远,若是云子猗一人,御剑半日工夫就能回到栖云峰,可余昭重伤在身,云子猗怕他的身子撑不住,思来想去还是雇了辆马车,花了大半个月才回到住处。 余昭自知是他耽搁了时间,越发愧疚,一路上乖得像只生怕被主人抛下的小奶狗,给伤口换药时疼得脸上都没了血色,却也一声不吭,咬牙硬撑着,倒让云子猗心疼得很。 余昭身上的外伤虽看着可怕,倒还不算棘手,悉心调理一段时日便好,只是经脉受损得太严重,只能先温养着,云子猗让系统找了不少疗愈经脉的丹方,准备回去慢慢研究。 云子猗穿来时的修为就已经快摸到了飞升的门槛,再修炼下去要么在渡劫时陨落,要么飞升成仙,他还要完成任务,自然不能如此,故而这十年间大多在钻研丹道符道,倒是精进了许多。 “师尊可是身子不适?”余昭见云子猗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忙问道。 “有点头晕罢了,无甚大碍,不必担心。”云子猗掩下眸中的倦意,含笑道,“你安心养伤便是。” 余昭抿了抿唇,没敢多问。 马车颠簸,丹方上又都是细密的小字,云子猗看得久了,多少有点头昏脑涨,但刚捡回家的小朋友实在太过小心翼翼,云子猗怕说出来后他又胡思乱想,这才瞒了下来。 余昭看出他这份小心翼翼地心思,心头软得一塌糊涂,纵是再努力克制,也压不下上翘的唇角。 能独享云子猗的温柔,哪怕只有一时一刻,也是他三生有幸。 —— 云子猗带着余昭回到栖云峰时,谢槐已经快化成了一座望师石,整日守在门口等师尊回来,连修炼都没了兴致。 谢槐那日醒来,发现云子猗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昨夜做的那些事被发现,险些吓得魂都没了,直到寻见云子猗留在书桌上的字条,慌乱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云子猗不常下山,就算要出门至多不过三五日也会回来,这次一别近一个月,谢槐自然日思夜想。 却没想到,好不容易盼到师尊回来,对方身后却多了个人。 “师尊。”谢槐勉强勾起一点笑意,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微颤,“这位是……” “是你师弟,余昭。”云子猗揽过余昭,笑着介绍道,“阿昭和你年岁差不多,你也好有个人作伴,省得整日只跟我在山上窝着,也是无趣。” 谢槐脸上的笑意越发僵硬,勉强点了点头,同余昭打了个招呼,心头却寸寸发冷。 他才不需要什么人作伴。 若是可以,他宁愿终此一生都只与师尊待在这栖云峰上,相伴相守,永无旁人搅扰。 可如今,他有了个“师弟”。 谢槐的目光冷冷在余昭身上扫过,掩在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再是师尊唯一的弟子了。 也是,师尊从未说过要收他为关门弟子之类的话,不过是十年来朝夕相处,云子猗又不曾表露过再收徒的意思,才令他这般一厢情愿。 余昭敏锐地察觉到谢槐的敌意,却不置一言。 他太能理解谢槐的感受,自己不过享受了云子猗半月的温柔,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何况独占师尊十年的谢槐。 却也只是理解而已。 谢槐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谢槐,要他忍让甚至主动放手,自然也绝不可能。 —— 云子猗和余昭这一路奔波都累得不轻,给余昭安排好住处后,两人便都回房休息去了。 云子猗原本打算小憩片刻就起身,却不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想接着睡到天明,却又睡不着了,见窗外月色正好,便披衣起身,出门赏月。 刚推开房门,就看到院中有一道身影。 “阿槐?”云子猗走上前,见对方衣衫单薄,眉心微蹙,“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休息,夜里风凉,受寒了怎么办?” 谢槐摇了摇头,衣袂间尽是浓重的酒气:“就要,就要受寒,那样师尊就会关心我了。” “说什么呢。”云子猗听到他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 “嗯……”谢槐点点头,一把将云子猗揽入怀中,“怕师尊不要我了……” “怎么会,别乱想。”云子猗轻抚着谢槐的背脊,温声安慰,“阿槐可是我第一个徒弟,我怎么会不要阿槐了。” 谢槐抿唇不语,只拽着云子猗的衣袖坐下,又斟了杯酒递过去:“师尊……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云子猗无奈地笑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被辛辣的酒液刺激得皱了皱眉。 好烈的酒。 云子猗不太能喝酒,从前至多不过应付个一两杯,来到修真界之后更是一杯也不曾碰过,若非修为还能抵御些酒力,只怕这一杯就能放倒他。 谢槐低下头,散乱的发遮掩了唇畔的笑意,明明目光清明得很,身形却摇摇欲坠,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喝了酒似的。 又斟了两杯酒,谢槐端起其中一杯,仰头灌了下去,酒液从唇边溢出,打湿了衣襟,脖颈间亦是一片水痕。 “师尊,你也……”谢槐唇齿间酒气愈浓,神色迷蒙,将酒杯往云子猗面前推了推,“一起。” “好,我陪你一起喝。”云子猗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太好,一声不吭就把人给带了回来,也不怪谢槐胡思乱想,心下有些愧疚,故而谢槐说什么都依着他。 谢槐眯着眼,在云子猗肩头蹭了蹭,有些口齿不清道:“唔……今,今日,不醉不归。” 云子猗就这样便他灌了不少酒下去,那酒本就烈得很,后劲更是可怕,不过小半个时辰,云子猗便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谢槐看着师尊从勉强保持清醒,到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才放下酒杯,迷蒙的眼神瞬间清明。 “师尊。”谢槐轻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谢槐彻底放下心来,俯身将人抱起,他的衣领被酒液浸透了,云子猗被凉意一激,不自觉动了动身子。 “师尊可别再乱动了。”谢槐含笑开口,“否则……” “我可能就忍不到回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