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我和我哥在线阅读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1

    我和我哥大概就是天生的虐待狂。

    我俩做爱前必定打一架。

    事后我俩必是遍体鳞伤。

    我哥下床走向卫生间,应该是洗澡。我脑袋靠着床头抽烟,吐纳都是寥寥烟雾,现在这副躯体还没到上辈子贴尼古丁贴片的地步,所以我使劲造。

    床单已经潮湿粘热,我咬着烟嘴,没什么表情地微眯着眼凝视我哥伤痕累累的背影。

    我摸了摸发疼的肩膀,一看,他妈的果然青了,刚才想用擒拿手搞他,结果顾铭猛地反手给我演示了什么才叫擒拿手。也是牛逼,都被插地眼尾泛红还能硬撑着吼我是狗操的玩意儿。

    也不知道谁被操呢。我是狗操的,那他算什么呢。

    想到这,我哼笑出声。是那种古怪的,从鼻腔发出来的笑声,几乎算不得笑,准确来说算嘲讽。嘲讽他。

    吐出一口烟,烟灰落在床单上。顾铭也是试图恨我的人,可惜他狠不下心。我无所谓了,总之不会比陌生更沉重。

    他又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给他,我连我自己有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难以捉摸的哥是跟我一样为这场性爱激动吗?他也终于明白及时行乐吗?他终于与我一样去追逐身体上的快乐。既然如此,那我想我俩死后都去不了天上。

    我哥给我带来了肉体上的快乐。就像是酒和毒品。与他的性爱给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我盯着白炽灯出神,灯罩内贴了只死掉的飞蛾,影子模模糊糊放大在墙上。烟头一直拿在手上烧到底。

    我掀开被子。

    2

    我在他背后揽住他,亲吻他的耳朵,一路到下颌,脖颈,锁骨,肩膀,舌头抵达的地方都会引起他皮肤的战栗,可他不看我,只是垂眸忍耐我。他不看我,或看向我,我心底山洪般的性欲都会解缚,逐步从头顶向四肢百骸疯长将我吞没,将我收拢。

    我每一个对他实施的举动,他每一根睫毛的颤抖;我吮吸他的每一寸皮肤,他一寸寸肌肉的僵硬;我每一个得寸进尺,他的每一个步步退让……都能使我的世界燃起野火。

    这些年来一直欲求不满的我,从他身上得到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感。这就是他现在的意义。不能再出格的存在。再出格会成为什么呢。我不知道。

    方才性爱的刺激还未消退,我按着他贴在卫生间门上,我的生殖器又重新抵上带给我极乐的后穴,他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呼吸急促起来的一刹那我借着刚射进去的精液从背后再一次进入了他。

    “啊。”他沙哑地闷哼一声。

    我低着头凑近他侧脸,能清晰看到他隐忍到紧锁的剑眉和浸着薄汗的额发,绷紧的下颌线,失神泛红的眼眸是呼啸我灵魂的狂风再一次席卷。

    “哥,你里面好湿,都是我弄的。”我在他耳边低语。

    “……滚。”

    不顾他皱着眉的挣扎,我把他按在门上疯狂撞击,他的小腹都在颤,而我深入的地方湿热又狭窄,爽得我猛插了他几十下才稍微抑制了些许心底山洪般的野火。

    那包裹我的小穴像是我专属的枪膛。他身上的伤都在流放我的理智,施虐欲暴起的结果是我故意去扣他半裸的胸膛上被我咬出血的伤口,我死我活都在他身上了,那他也要随我死随我活。

    我爽得叹息,不停抽插怀里热汗淋漓的男人,把他一耸一耸地往前顶,“宝贝,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干你……你太会吸了,你比每一个人都让我爽你知道吗?”

    他被我插地目光涣散,却在这一刻迸射出强烈的情绪,他侧过脸瞪我,那依然是让我性欲高涨的目光,如果不是他已经没多少力气,此刻必然已经一个耳光下来了。

    但他现在被我顶的睫毛颤抖着,被这么惨烈地操弄忍住不吭声是不可能的,顾铭偏偏做到了。但是他的爽和不爽,我都能从他的身体感受出来,那失神的眼睛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吻上他的嘴唇,舌头翻搅他的唾液和口腔,吞咽吮吸,津液沾湿了他的胸膛,爱欲在此刻得到满足,又不够满足,湿热交缠的舌头漫着心头滔天的渴望,冲出血脉。我紧紧盯着他闭着的眼睛,下身密密实实地往他高潮处深处插。

    之前的性爱已经让里面很潮湿了,如今爱液飞溅,精液和淫水都顺着交合的地方流淌不止,每次抽插肉体拍打的声音以及叽咕叽咕的水声显得淫靡又可耻,空气里充斥着腥檀味。顾铭显然在这种色情又无底线的性爱里感到了羞耻,他隐忍的眼睫泛出水渍,落日便沉溺在他眼底,受不住的低喘从我们交缠的唇舌间破碎溢出,他耳尖红润,终止了接吻要别过脸去不看我了,我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我喘息的声音更重了,强行拽着他的手来到我们交合的地方。

    “你摸摸,我在操你,你流了这么多水,喜欢你的女人会相信你吃了我这么深吗,这么深了,宝贝……”

    他猛地挣脱开,低吼:“你他妈……滚……”

    我笑了笑,将他翻过身,他因性器依旧插在他里面被刺激出一声低吟,“嗯啊……”

    “哥抱紧我。”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的力度同时也握住了我的心脏。

    就着性器插在里面的姿势我把他往阳台抱。每走一步,他紧张地缩紧令我爽得大脑一片空白。一边抱着他一边操他,怀里的顾铭被这速度和姿势弄得无力又脆弱,垂着头像颠簸在一匹马上,头颅一点一点地,微张着嘴喘气,时不时随着我的频率发出低吟,炙热燎原。

    这段路不长不短,我哥快崩溃了,锐利的眼睛水汽十足,被碾压被践踏被支配,有着强烈控制欲的人却失控,怎么可能不崩溃?他英俊的脸孔染上无措跟情欲使我血脉喷张。

    令我发癫。

    季节轮回,兜兜转转,淤泥鲜血,生生死死都不在乎了。我真想要他记住一整个我。包括我插在他身体里的阴茎,我的灵魂我的思想我的身体,与我共淋同一场情欲业火。

    我受不住他的眼神和脸孔,顺着抽插的力度将他压在阳台上操,压上去的瞬间深地不可思议,比之前都有深,卵蛋都要操进去了,他的腰身在这个瞬间弓起,发狠地扯着我后脑勺的头发大叫了一声,痛苦与欢愉并行,我也被他激出火来,头皮发麻,除却灵魂的呐喊,心里没有其他声音。最清醒最沉沦。铺天盖地的浪潮将我淹没,眼前的人是汪洋中唯一的浮木,尽管我深信深海最终仍会溺死我。

    两手粗暴地掰着他的长腿往里入,在他前列腺高潮点又猛又快地插弄,潮汐澎湃,他脚趾绷紧,五指紧紧攥着我的头发呼吸沉重又欲重,我半生的爱恨都在情欲里翻滚,他脖颈下面贴着阳台的瓷砖,胸膛急促起伏不低,侧过头皱着剑眉不睁眼,下颌线到滚动的喉结再到汗津津的锁骨之间绷出一根性感的线,咬着薄唇忍着不发出呻吟,血都被他自己咬出来了。

    “爽不爽?哥?我干地你爽不爽?”我猥亵地舔上他的脖颈,舌头一路蜿蜒从下,含着他的发红肿胀的乳尖吮吸舔弄,下面大开大合地操他,他按着我肩膀的手开始抖。

    “啊……小呈……慢点……”他缓缓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半空。随着我的力度耸动,低吟,喘气。

    “宝贝,再叫大声一点。”水声浪荡间我激动地把他放地上把他的腿抬起来侧过去插弄他,我红着眼兴奋地像头畜牲,噗嗤带水地在最深处小幅度插弄他,声音更像畜牲般疯狂:“让楼下的人楼上的人,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你被操的声音。”

    啪的一声我就挨了一耳光。

    他扯着我的头发让我的头往后仰,疼得我抽气,他喘着气红着眼呼吸急促地说:“哈……我操你大爷的……顾呈,我他妈给你脸了……哈……”

    这不就是他允许的吗?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床品很烂,因为有足够的资本和力量,所以始终忠于欲望而活。这就是我。是啊,是因为情况很复杂,所以才会对我哥很苦恼。我想做爱,但是理不清顾铭对我而言算什么存在,苦恼了很长时间。但言归正传,我还是因为想做爱,所以做了爱。而我哥在里面还保持着他的自尊心。明明通过这种行为获得的快乐使我们都非常满足。所以性爱里我会经常使自己忘记彼此的身份又始终为这身份激动兴奋。

    我眼神微深,伸手把头发从他手里挣出,下身猛地插进去正面操干他,他线条紧实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深猛地狂顶了他几时下后我抽出阴茎,那湿热的甬道很明显还在挽留我,他抓着我肩膀的手指深入我的皮肉,我拿浑圆的龟头磨蹭他的穴口,“要不要求求我?宝贝。”他恨怒地瞪我,眉宇间还带着硬气,那双黑深被情欲染透的眼眸,几乎能震碎心魂。他喘着热气骂我,最后受不住了拿手臂挡着自己的眼睛,只留情欲蒸腾的下半张脸。

    从没如此迫切的渴望将一张脸固定在胶片上。

    我故意磨他,惹得穴口精液不住地往下流。真她妈饥渴。

    “骚货。”

    “啪!”他又是一个耳光打过来,“你再骂。”

    可他简直是要明晃晃地向我证明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我猛地深顶进去,他啊了一声,欲望得到满足的我们都同时叹息,我激动的下半身跟没什么表情的脸呈对比,我又骂他:“骚货。”

    然后不管他的反应把他往床上抱,中途插的他咬我的肩膀,疼得我够呛,又让我着迷。

    极度的舒服在抱着他往大床中央倒下去的瞬间弥漫过颅顶。我哥双腿大张地继续接受着我的奸污,承下我的身体装不下他自己,明明已经被操开了还是隐忍着表情,可欲望如何隐瞒地住,我一看到他湿红的眼尾心脏就有破开了。

    “太深了……啊……”他仰着头,我俯下身含住他滚动的喉结,速度加快,更深猛地操他,颠弄他,短短几分钟内插了他几百下。

    凛然霸道的顾铭却被我操出水,被我牢牢缚在掌心里,步步紧逼,变成现在这凄惨模样。

    强烈扭曲的兴奋感拍打着全身。性爱的声音激情澎湃,他要去摸他的性器,我把他的手拉住了不准他碰,我要他每一次都是被我插射。我们互相对视,情欲共鸣使目光交缠在一起,眼眸越来越深。

    3

    床被我们激烈的动作整地吱呀乱晃,他射了后我把他翻过去继续激猛地操干,“停下……停……”他命令的声音微微变了调,我的施虐欲冲出我的胸膛,按着他的背下半身一刻不停。

    人们总算喜欢将有病的人复原,残疾的人修补。

    修补的目的,通常都是恢复如初。将破碎和残缺的部分用尽一切办法掩盖住,因为这部分看起来不够完美,不够好看,这是普遍的认知。

    可我喜欢加重我的病情。

    掺杂着一种难以叙说的激情和神经质的心情不断攀升。

    他被我抵着不停地被顶弄,什么话也说不了了,交合的地方湿得不行,而越来越激烈的拍打声还在不停叠加,我猥亵的揉弄他的臀部,淫水爱液飞溅在其间,我哥有一天会因为我而与情色二字挂钩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像是我在十八世纪的钟楼看到的一百三十七个日落,流淌着铿锵有力的霜和我欲念的目光。

    快感在不停叠加,我的性器也在他身体里勃动,我觉得此时此刻没有边际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和他。

    “啊……别射了……你今天射得很多了……”他察觉到我的状态开始挣扎,低吟着要我别再内射,呼吸呼紊乱。

    床上被套已经因为我们全部掉在地上了,我现在在关键时刻根本收不住,尤其是他的声音更加让我发癫,我将他翻过身摁住他的肩膀又攥着他的手腕,以全情投入的强制性姿势压住他重重地顶入几下,抵着他最敏感的地方闷哼一声射精,他整个人都被激地战栗不已。

    他的长腿在我腰两侧紧紧环着,绷紧,嘴微张着,眼眸湿润,被彻底操开后他发出呻吟,那高潮的叫床声在我每一股精液柱打在他敏感带时不住地溢出,沙哑的低沉的。

    “啊,顾呈……小呈……啊……停下……”

    “不停,你喜欢的,宝贝儿。”他怎么就是不知道他快把我勾疯了呢,叫什么叫,他妈的。我受不住又往里插了几下,精液痴缠地继续内射他,顾铭是真的快不行了,床单都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扯破了。

    最后一股精液喂给他后他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瘫软在我身下重重地喘气,小腹微颤。

    我抚摸着他湿润的脸,插在里面的阴茎没有拔出来 甚至为了不让精液流出来更往里入,堵住所有我给他的东西。

    我抱着他亲他的额头,他终究被性爱搞得精疲力竭,眼睛微阖,睫毛颤抖,大腿根都在抖,我看着这个被我操开后不再强悍的男人,涌上心头的念头只有一个,是他快将我燃尽,所有人间字句都成了灰烬。于是附在他耳畔轻声说。

    “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哥,65万个小时后我们都会氧化成风。不是变成泡沫,就是变作尘埃,而我们终究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