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心较比干多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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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他大概也是担心你吧,只是年轻人做事,难免有些欠考虑。最起码,也要提前跟你打个招呼才对。" 越司涟始终侧着身子看向越清晏,说话时,神色专注,嘴角总含着若有似无的温和笑意,让人很难怀疑他的诚意。 越清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说辞,只是眼底的那抹意味深长,始终不曾消散。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成防备姿态,身子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回给他一个看似同样真挚的笑,只是说话的语气,着实算不上顺耳。 "池焰私下查我妈妈是有欠考虑,那舅舅今天,是算不请自来,还是强人所难?" 说完,她看似随意地瞄了一眼窗外,视线停留在那两个黑衣保镖身上。 从这两个人出现开始,她便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了越司涟为她精心铺设的路。每一个看似她主动做出的选择,其实都是越司涟提前预设的选项。 不知来历的黑衣保镖突然出现,这不得不令越清晏心生警惕,尤其是在这时局愈发混浊的当下。 玄宗与京城世族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不清楚除了江家外,还有哪些家族牵涉其中。 而在刚刚结束的玄门大比中,越清晏风头过盛。只怕所有与玄宗有所勾结的家族,无论是明面上的江家,还是隐在暗处的其余家族,都早已将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 故而,在这种关头出现的任何异常,都有可能成为潜伏在她身边的威胁。 越清晏必须摸清对方是敌是友。 而军用吉普的出现,又将她的视线引向了与她关系匪浅的越家。 越司涟既然不想跟池焰硬碰硬,那他大可不必让越司铮开着军区的汽车招摇过市,惹人注意。他本可以选择更加普通低调、不显眼的方式来跟她见面。 抛开越奚不谈,仅就越家在京城四大家族中的特殊地位,越清晏都不得不上这辆吉普车。 看似是她主动打开车门,选择与越家人见面,但实际上,越司涟根本没有给她第二个选项。 在见面之后,他先是以亲情为筹码,以见面礼作为笼络人心的手段,打消越清晏的戒心。 然后又无比自然地以越司铮为由头,将话题引到了她妈妈越奚身上。 更是顺带着,给池焰上了眼药。 从始至终,占据主导权的,都只是越司涟而已。 她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二舅舅,真真是长了一颗堪比比干的七窍玲珑心。 步步为营,精于谋算,却偏偏没有任何可供指摘的地方,毕竟他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强迫行为。 他只是架设好了陷阱,安置好了诱饵,循循善诱,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眼见越清晏看穿了他的谋划,越司涟却依然泰然自若,不见半分窘色,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对越清晏而言是冒犯;于他,却不过是家常便饭,再寻常不过。 再尚未构建起名为亲情的壁垒之前,他只会以从政者的身份,以如何将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面对越清晏。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开口:"你比越司铮聪明多了,他到现在都没有考虑过我为什么要让他陪我跑这一趟。" 越清晏挑了挑眉,不无讥讽地说道:"我是不是还要谢谢您对我的认可?" 越司涟闻言也不恼,只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越家也好,你妈妈也好,都不像你以为的那样简单。在将你拖上越家这艘船之前,我必须要确保你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那舅舅是担心护不住我,还是担心我会拖累越家这艘船?" "两者都有,但仅就目前而言,我不可能将你个人的安危置于家族利益之前。" 相比起他先前笼络人心的手段,这样过于直白的坦诚,反倒更令越清晏安心,最起码她不必费心分析他说的每句话下是否暗藏机锋。 "如果我选择不上越家这艘船呢?" 越司涟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做出决定。" 但至于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引导她做出选择,那就另当别论了,越司涟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我这次来见你,不代表越家,仅代表我自己。所以你不必着急作出判断,在你明年高考结束来京城之前,你有足够多的时间考虑这件事。" "无论如何,舅舅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越清晏沉默了,她无话可说。 一个可以在冷血无情的上位者和心疼外甥的舅舅两个身份之间切换自如的男人,她不觉得自己会是他的对手。 她几乎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半年内,越司涟会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尽各种办法攻陷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改变立场,偏向越家。 而在日后的相处中,她也确实真切地体会到了,她这个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二舅舅,是如何一步一步循循善诱,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卸下心防,毫无保留地接受了越家的存在。 在越司涟面前,她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如果一个人能将自己所有的行径正当化、合理化,那在某种意义上,这个人是无敌的。 就这样,她和越家人的第一次见面,以绑架式的开头为序幕,以公事公办的握手礼作桥梁,最后以越清晏听天由命的妥协作结。 在她和越司涟第一次交涉结束后,越司铮回到了车上。 衣服上还沾染着挥之不去的烟味,也不知道在这过去的十五分钟,他到底抽了多少根烟。 他发动起车子,冷声问道:"去哪?" 越司涟坐正了身子,若无其事地应声道:"去诡局在京城的总部吧,晏晏应该想去找池焰手底下那个叫殷灼的。" 越清晏已经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她这个二舅舅不仅对她的行程动向了如指掌,估计就连她到京城后的一举一动,跟江秦两家的牵扯,都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只是不知道如果殷灼发现他的老巢已经被人摸清了位置,会作何感想。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商务大楼前,直到越清晏下车离开,越司铮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光秃秃的马路,一言不发。 在越清晏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门口后,越司涟也开门下了车。 在临走前,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档案袋,接近两指高的厚度,无声宣告着其内资料的翔实程度。 越司涟什么也没有多说,只将它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坐上了一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红旗轿车,离开了此地。 一直到车子转过前面的路口,僵坐在原地的越司铮才有了动作。 他掏出打火机,开始一支接一支地闷头抽烟。 直到车厢内烟雾蔓延蒸腾,模糊了视线,他才看向那个厚厚的档案袋。一只猫鬼的真千金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