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笨拙又热烈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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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司铮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那份档案袋。 这是一份有关越清晏的个人档案,档案记录得十分详尽,无论事宜大小,尽数在列。 粗粗翻过一遍,就不难发现,这份资料中存在一个明显的分水岭。 以越清晏离开巫山回到贺家这个时间点为界限,前后两个时间段内的资料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有关她下山之前的记录,成间断式的碎片状,经常出现大段大段的时间空白,往往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为数不多的几段还算详尽的记录,也都是在越清晏跟随许见山下山历练期间。很显然,巫山对于越司涟的人而言,是无法进入的禁区。 档案中附带了几张越清晏儿时的照片。 六七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乱糟糟的丫髻,肉嘟嘟的脸颊带着未褪的婴儿肥,穿着不太合身的宽大道袍,正集中注意力操纵一把桃木剑。 越司铮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越清晏自幼被养在越家,那该是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奉为掌上明珠,千娇万宠娇养着长大,锦衣玉食、金尊玉贵,不知忧愁烦恼为何物。 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要跟着师父在外奔波讨生活。 越司铮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心中的愤怒愈盛。 贺家人,怎么敢?! 出于对越奚这个最最亲爱的姐姐的怨恨,越司铮一直在竭力回避任何有关越清晏的消息。 自越家人发现越清晏的存在后,他便将自己彻底锁在了部队中,不听、不看、不信,固执地拒绝跟越奚有关的一切人事物。 从越奚选择抛弃越家、跟贺图南远走高飞那一刻起,血浓于水的亲情,便成为了噬心噬骨的怨恨。 怨恨根植于爱意之上,在时间的催化下,发酵成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爱与恨相纠缠,像交错相生的藤蔓,挂满了锋利的倒刺,在他的心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而这种感情,被连带到了越清晏身上。 其实,越司铮清楚,上一辈人的恩怨与越清晏无关,他不该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发泄自己积蓄已久的怨愤,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看到她那双眼睛时,他想到的不仅仅是令他又爱又恨的姐姐,还有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贺图南。 越清晏是贺图南的女儿。 这个认知,几乎磨灭了他对越清晏有可能产生的所有正向情感。 但现在,这个认知被击碎了。 这份档案上清楚明白地写明了,贺图南是如何对这个所谓的女儿百般为难、万般挑剔,是如何千方百计地想要敲碎她的傲骨、折断她的爪牙,甚至不惜用牢狱之灾来换取越清晏对他的俯首称臣。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可即便是在这样荆棘丛生、群狼环伺的处境中,越清晏依然步步为营、借力打力,一步步击碎了贺图南所有的谋划,让他最终只落得一个全盘皆输、锒铛入狱的结局。 当一切尘埃落定,局外人只会感慨越清晏足智多谋、惊才绝艳。 但越司铮不这样想。 如果越清晏只是一个不通玄学的普通人,那她要如何面对对她百般厌弃的父亲?如何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中寻得一条生路? 即便抛开所有这一切不谈,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而已。 她本不必承受这些。 …… 越司铮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心中懊恼不已。 他都做了些什么? 刚刚和越清晏相处的画面一帧一帧在他脑海中重现,越回想,他越觉得臭着一张脸的自己愚不可及,恨不得回到一小时前给自己来上两拳。 那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女,他不哄着宠着就算了,竟然还对她甩脸色。 越司铮拿起手机,在输入框中敲下一大段话,写完了又觉得矫情,忙不迭全都删除。 他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逐字逐字反复斟酌,可越想越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太热情怕吓着她,太客套又显得生分,不冷不热好像最合适,但他又把握不好那个度。 纠结再三,他干脆又给越清晏转了一大笔钱。 一头雾水的越清晏看着手机上突如其来的一大笔转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聊天框上方紧接着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但越清晏等了又等,却迟迟没有收到越司铮的任何回复。 过了半天,他只干巴巴地发了句"收下,留着花"。 越清晏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都能想象出这个傲娇又别扭的小舅舅,是如何捧着手机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只能臭着脸,发出这么一句财大气粗的话。 笨拙、鲁莽、小心翼翼,却纯粹得不掺杂一丝杂质。 他还没有学会如何与这个外甥女相处,而恰好,在越清晏过往十七年的人生经历中,也没有任何与家人相处的经验。 所以,越司铮这份笨拙又热烈的心意,她再能体察不过。 有一个这样的舅舅,好像也不错。 她收起手机,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暖流。根植于血缘之上的亲情,在这一刻,第一次产生了奇妙的联结。 …… 越清晏感知了一下大楼内的磁场,发现在平面图显示的布局之外,还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隐藏空间。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隐藏空间应该就是诡局的总部。 越清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过迷宫似的纵横交错的走廊,来到一扇泛着金属光泽的办公室大门前,门旁的铭牌上标注了殷灼的名字。 她抬手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应答。于是直接无视了那扇接近十厘米厚的钛质门,径直穿门而过,进到了殷灼的办公室。 残存着余温的咖啡、没有盖好笔帽的钢笔、只写了一半的批复、偏转的办公椅,似乎都在昭示着殷灼离开时的匆忙和慌乱。 越清晏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子上散乱的有关江家的资料,心中隐隐不安。 而此时此刻,位于诡局负三层的一号会议室中,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殷灼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面色阴沉地盯着一众低垂着头的下属,嘴角紧绷。 "你刚刚说,江敏之,死了?"一只猫鬼的真千金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