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往的霸凌者

    薇薇娅打量着丽塔·斯基特，越看越满意。

    会把控舆论，聪明有野心，会收取情报……正是她缺的人才。

    只要驯服了，就是极好的手下。

    少女眼神越发柔和，而丽塔却是本能地感到有些惊悚。

    “有话快说。”她受够了这种柔和的让她毛骨悚然的打量，仿佛衣服被脱光，表皮被剥开，露出里面的组织器官血液，被少女看了个透。

    “别紧张。”薇薇娅轻声道，“斯基特，像你这样有手段有谋略的大记者不多，我可不想只和你构成短期的合作。”

    “合作？这不是威胁吗？”丽塔冷哼。

    “不，是合作。阿尼马格斯的事情，只是我这个没什么本事的一年级小鬼头怕大记者你收钱不办事的保障。”薇薇娅笑着说。

    就在丽塔以为她在服软，心情总算恢复了些的时候，她又补充，“谁让你劣迹斑斑呢？”

    薇薇娅可以服软让两人之间氛围好一些，沟通顺利一些，但丽塔这人所作所为实在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所以偏要气她。

    眼见将人气够了，她开始谈正事：“我需要你写一篇报导，反驳那些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不正当的猜测。”

    “哈？你在开玩笑吗？”丽塔吃惊地问，“你让我在自家报社上出版反驳自家报社的言论？你觉得这能被印刷出来吗？”

    “有什么不能呢？”薇薇娅想起预言家日报上引导向的言论论就来气，“难道你们盖棺定论了吗？你们只是推测，不是吗？”

    什么“很可能”、什么“我们有理由怀疑”、什么“这看起来不像是巧合”……

    “给个结论，顶多算是说自己推测错误，有些反转，不是更有看点吗？你们没必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是更能说明你们预言家日报的‘真实性’吗？”薇薇娅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讽刺。

    “大记者连这种事都做不了主吗？那不如别当记者了，那我不如直接……”

    丽塔忙道：“我懂了，我写。能说一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内容吗？”

    她拿出纸笔，做出了现场记录的姿态。

    “我也不故意为难你。专门澄清，没什么噱头，怕是也影响你的销量。你大可以在开头简单说一下结论，然后说一说西弗勒斯与救世主父母过往的恩怨情仇。”

    丽塔手一顿，眼睛顿时就亮了！

    “什么恩怨情仇？”

    薇薇娅想了想，改了主意，“我自己来写，不用你写了，你给个地址，我到时候寄给你。”

    “寄到后三天内我需要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它，如果没有，”她晃了晃手上不知何时恢复如初的玻璃罐，“你懂的。”

    斯基特刚被八卦引起兴趣，却又被打断，非常不满，可看着薇薇娅手中摇晃的玻璃罐，知道自己现在被对方拿捏了，也不敢造次，只得离开。

    ……

    预言家日报登出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詹姆波特、莉莉·波特三人的爱恨情仇，并且加粗的标题写着“救世主之父，横刀夺爱的霸凌者”。

    救世主、横刀夺爱、霸凌，三个词汇被印在报纸头版，格外引人注目，给这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创造了极大的销量。

    消息也传到了学校里，虽然没有太多学生有经常翻阅报纸，了解社会新闻的习惯，他们日常谈话，往往围绕与作业、魁地奇还有乱七八糟的校内八卦，但因为马尔福同学十分阔绰地派高尔和克拉布在食堂门口给每一位学生送一份预言家日报的报纸，所以——

    关于斯莱特林院长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父母的消息在学校广泛流传。

    哈利很愤怒，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崇拜的父亲是个像马尔福那样欺负同学的人。他跑去问海格，问邓布利多，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显然，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

    斯内普很阴沉，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成为视线的焦点，被巨怪一样的学生用同情的目光看，感觉自己像个卖惨的小丑。

    而作为暗中的始作俑者薇薇娅，则是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跟邓布利多喝茶。

    “普林斯小姐，你想要干什么？逝者已矣，他们还是为了正义事业献身的大功臣，全世界，包括你，包括西弗勒斯，都是间接的受益者。”

    薇薇娅还没有学会大脑封闭术，所以不跟邓布利多狡辩，只是好奇：

    “您如何发现是我做的？”

    丽塔只要不想被人知道她阿尼马格斯的事情，就不会将那日的事情往外说。而……

    甲虫的事情很多人知道。

    她对外宣布那只甲虫趁她不注意逃了。

    也没学生会在意甲虫逃跑一事。

    “您知道丽塔斯基特的阿尼马格斯？”薇薇娅审视着眼前的老人。

    太多的荣誉被加在他身上，让她在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仰望对方。

    可因为斯内普的过往，她开始平视这位老人，发现，邓布利多哪怕实力已经超脱了人类范畴，但本质依旧是个人类，人类的心脏长左边，是偏的。

    “哦，看来您知道，但您也与她做了交易。所以，您眼睁睁看她迫害他人，歪曲他人，却无动于衷。”

    虽然强者没义务去保护弱者，但邓布利多这点，倒不像执着追求正义的格兰芬多。

    不过，学院是入校的时候分的，人类的性格会随着阅历变得越来越复杂，会慢慢有野心，有欲望，也会有消极情绪带来的懈怠。

    “是图书馆还是禁林？还是，海格？”

    邓布利多手中搅拌的汤匙在薇薇娅提到海格的时候顿了顿，看向薇薇娅，“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普林斯你已经知道那么多东西了。”

    “是。所以，丽塔斯基特那样的人你都没告发，我这样实事求是的人，你也不会乱说话的吧？”薇薇娅无赖道。

    “哦，”邓布利多笑了，“普林斯，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威胁你，也不是来教育你的，你厌恶我，因为西弗勒斯，不是吗？我只是想弄清楚，你这次的目的。”

    聪明人不会干多余的事。

    有斯内普在，有过往的事实在，邓布利多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影响薇薇娅什么，就像斯内普说的那样，他当个旁观者就好。

    但这次薇薇娅牵扯到了哈利波特，牵扯到了丽塔斯基特。

    她的手已经伸到校外了，而她在校内也扎根得很好，校内对辅导班都是赞誉有加。哪怕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有去答疑教室自习的。

    “帮西弗勒斯澄清，还能有什么？”薇薇娅摊摊手，“澄清不能太刻意，所以搞了些噱头。事实罢了。”

    “可是，你知道吗？詹姆波特救过西弗勒斯。”

    “哦，那真棒。”薇薇娅棒读，“我打一个人，我有能力把他打死，但我只把他打残，我还有一点点良心，我收手了，所以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不要我鼓个掌？”

    邓布利多：……

    他想说薇薇娅夸张偷换概念，可回想一下尖叫棚屋事件的起因经过，的确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把西里斯和詹姆算作一伙，那确实谈不得什么救命之恩。本身就是西里斯给西弗勒斯设下的圈套。

    “哦，看来这事你也在旁观，啧~他的贡献我不否认。但就像你说的，逝者已矣，他死了，别人议论他又听不到，可活人还要受人打量呢。西弗勒斯他那么好一个人，凭什么受非议？”

    “詹姆波特既然欠他的，那就还一下呗，又不痛不痒。”薇薇娅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漠，也只有在读到西弗勒斯的时候，才会有温度。

    死人当然不会痛痒，不会因为声望而委屈。

    这算是将邓布利多最开头的话堵了回来。

    明明是强词夺理，但偏偏反驳不得。

    “或许您可以赞扬一下我的文笔，若是让那只甲虫动笔，怕是一半的骂声，会跑到莉莉身上。”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没理会薇薇娅厚颜无耻要夸赞的声音，“我们说回最开始的话题，普林斯，你不用扯那么多。你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噱头，你选了他，肯定有一定的必要性。”

    “詹姆已经离世了，所以，你的目标是哈利。”

    这个姑娘的成长太过快速，邓布利多已经做不到旁观了，她是个极大的变数，他哪怕用摄魂取念，也不能明白她太多想法，甚至有时候担忧对方已经跟西弗勒斯学会了大脑封闭术。

    “……”这下，轮到薇薇娅沉默。

    她其实自己做这些的时候，都没有弄懂为什么要选詹姆波特，她本来只是要帮西弗勒斯澄清的。

    她知道，自己哪怕不让舆论波及到莉莉，只要提到过往，翻出来，就会触碰到西弗勒斯的伤疤，让西弗勒斯不高兴。

    这个噱头着实不是什么最优解。

    但她像着了魔一般，还是自己动笔写了。

    待舆论出来后，她看着西弗勒斯的反应，再看看破特的反应，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想清楚——

    “因为我在赌，赌破特会代他的父亲跟西弗勒斯道歉，会为上次魁地奇比赛的事跟西弗勒斯道谢，然后，西弗勒斯会因此对过往释怀。”

    “我觉得，他需要一个道歉。”

    “很可笑的理由，不是吗？”

    薇薇娅有些自嘲地说。

    她居然也有单纯赌的一天。

    赌哈利会道歉，赌西弗勒斯会对过往释怀，多天真呀。

    可就是有一点可能性，她也想赌。

    这可一点都不斯莱特林。苏艾帅的HP蛇院就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