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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泛的太汹涌了些。 正是夏天热的时候,大太阳顶在头上,莞尔站在院子里,插着腰,她面前站着一个素衣少年,他高莞尔大半头,脑袋微低,眼睛里透润着的是无尽的宠爱之意,还有,还有那么一丝的娇羞....... 整个院子都浸在日光里,莞尔身上汗津津的,可那后脊梁骨却一阵一阵地泛凉,眼前的少年圆脸,被太阳晒的扑扑红,长长的瞳睫像两把刷子,忽闪忽闪的,他头一歪,上来就抓她的手臂:“阿莞,你不记得我了。” 那双眼睛眨,两包泪噙在里面打转,样子竟比女孩子都要楚楚可怜,见莞尔无动于衷,他的嘴瘪着,一副懊悔万千的样子,自言自语道:“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我就该好好求我皇...我舅舅,将你也带走,瞧你现在瘦的......我是你阿越哥哥,记起来了吗?” 他一准是瞎了,自己在这儿一日五餐,好吃懒做,脸上的肉两指一捏掐的老高,那肚子掐上一把也是层层叠叠的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嘛! 且听他的说辞,应该是这林家小小姐的故人,只怕是小时候玩在一起的,换了个人他都没认出来,看来真是白生了那么一双水灵大眼了。 “我...我自然记得,不过都过去太久了,也不能都记得清楚,你是怎么进来的,林府这高墙深院的,你买通了侍卫?”既然知道了这是正牌林莞尔的朋友,莞尔就对他态度柔和了些,她任这阿越哥哥拉着她的双手,笑的稚气未脱般恍如那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 没想到眼前这人畜无害的脸容一呲牙又笑了,也不顾莞尔的惊讶,他抽出一只手来,在莞尔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柔声道:“我是来提亲的啊,莞尔丫头,你总归要是我的。” 他说什么,莞尔的脸一下子白了白,她眼珠子转了转,再三确定了站在她眼前的不是简玉珩那个松鼠,可心里却更加地慌张起来。 一天一个美少年投怀送抱,变着法儿换花样,这要是搁往常,莞尔心里定是抹了蜜似的甜,嘴上也得乐出花儿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昨儿简玉珩那一折腾,靠着些名人效应,一唱一合间已经惊动了整个京城,故而眼前这少年一定是要回绝的,可莞尔看他乖乖巧巧的样子,竟又起了些恻隐之心。 “阿弥陀佛,这院子不能再待了,谁知道明天又会跳出来一个怎样的人物。”莞尔嘴里念叨着,双手推着她阿越哥哥的后背把他往外送,边推边开导他说:“你看啊,你是来提亲的,理应跟着你家人在前宅和我爹爹商量,若是他同意了,我自然嫁,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不是,所以你不该来找我对不对?” “阿莞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次我是一个人来的。”他摸着下巴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似是还有什么不赞同的地方,他短短地默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道:“那昨天吹笛子的小子为何可以直接来找你!” 他很是伤情,转过身来,手紧紧握住莞尔的手腕,眼睛一瞬间的湿润着实吓了莞尔一大跳,这天分,应该上酒楼演戏讲话本,那些个酒楼里讲话本的,讲到激动的地方,免不了要站起来比划上几下,但讲话本的都是些爷们,说到刀枪棍棒,自然说的精彩,可讲到小女儿家哭哭啼啼的戏份时就没了办法,不过若是让这个阿越哥哥去,一定能红遍京城各大酒楼。 “阿莞,你心里换了人对不对,我们自小玩在一起,只是小别了六年,你就忘了我们对着月亮起的誓,那个简玉珩,有什么好?”阿越哥哥这几句说的柔肠寸断,‘负心人’这三个大字仿佛写在了她脑门子上,让她无端端地生出了愧疚之情。 “小姐,小姐!”念夏眉头紧紧皱着,叫了她家小姐几声,而莞尔一心沉浸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惭愧中,没理会念夏的喊叫。 “见过林公子!”念夏可着劲儿提高语调,眼睛一个劲儿地朝莞尔眨,莞尔这才如遭雷劈地甩开了阿越哥哥的手,转过身来,眼神飘忽地望门前的人儿。 他还是一身墨绿的衫子,尊贵的华服在外面裹着,无暇美玉一般的脸没表情,眼睛睨着,良久,他朝她叫了一声:“莞尔,过来。” “她凭什么过去?”莞尔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越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简玉珩看清了这人,先是一愣,旋即勾着嘴角笑了,这一笑笑的万种风情,“林大人刚刚将莞尔许了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简玉珩!你说话稍微注意点!”林莞尔拨开阿越横在她眼前的胳膊,向前迈了一步,挺直了身板瞪着简玉珩,她虽然称不上了解他,但他的性子脾气她清楚,只能别人顺着他,一点违逆都能把你吊起来打。 他上半辈子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瘪,却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臭丫头跟前,他就没顺过气儿,刚刚在前宅提亲,聘礼都送了什么都讲好了,没成想林记成突然提了句:“林某不舍小女,望女婿体谅,能和小女一起在林府上过活。” 他一万个不同意,却无奈父亲母亲急着联姻,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他咬住牙,怒火往肚子里吞,面子上还是悻悻地笑:“你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夫君的,女德女戒全都白学吗?” “姑奶奶我左右还没嫁给你,现在就是在这儿把你揍了,也犯不上什么女德不女德的!”莞尔抡了抡袖子,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要上去干架的样子,简玉珩眉梢挑了挑,一副轻蔑的表情挂在脸上。 别看他面子上平平静静的,心里实在是吓了一大跳,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小姐? “阿莞,别冲动,你看他精壮的身子,你打不过他。” 莞尔那么多年的夜灯,不是白挑的,天天在那黑灯瞎火的街道上走,要说勇气早就练出来了,再说冲上去干架其实就指着那一股子犯傻似的怒气,且最忌讳的就是旁边有人在这儿泄气儿,阿越哥哥认真地板着脸,抱住莞尔的手臂,哀婉地又补了句:“咱俩联手都打不过。” “你这情郎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既然都对月起誓了,那为何还要回应我求爱的笛子呢?”他想刺激这臭丫头,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这第一步就从她身边这个呆头鹅身上下手好了。 “那简玉珩小少爷,你既然对那品花楼的容雪有意,为何还要来我东墙吹笛,像我示好呢?” “你......” “京城第一美少年啊,人家容雪姑娘可曾正眼看过你?” “你闭嘴!”这大腮帮子的松鼠几步走了过来,身子欺在莞尔头顶,“你也配和我提她!” “我怎么不能提她了,我今儿还就要提,你思慕了人家三年,赠诗画无数,人家却从来没正眼......”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