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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隆兄把餐盘推到周瓒面前,见周瓒脸色不善,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上,“一分钟都离不开?我懂……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都已经上手了还急什么?以后有大把的机会。” 周瓒虎着脸说:“你别大嘴巴到处乱嚷嚷,我和她没什么事!” 隆兄鄙夷道:“你敢说你没上她?” “滚!”周瓒不耐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隆兄被周瓒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我明白了,是她上了你。那更得补,大补!” 周瓒端起咖啡就要走,隆兄赶紧求和,“别急啊,昨晚要不是我在你爸面前替你圆场,你小子能那么安逸?” “我爸问你什么了?”周瓒垂着眼问。昨晚周启秀给他打了电话,他谎称自己正和隆兄在一起。 “还不是怕我把你带坏了。”隆兄说,“我也算将功补过,够意思吧!” 周瓒望向坐在远处的祁善,她清醒时面皮薄,还有点死心眼,他不敢逼得太狠。他又叮嘱了隆兄一句:“你什么都没看到。” 早餐还没吃完,周启秀的电话又来了。下午是公司正式的年终总结,周启秀要周瓒务必去旁听。周瓒想到他妈妈若是知道他缺席这样的场合,一定又要骂他不争气,免不了各种找碴。他只得敷衍地在会议室坐了一下午,怕别人盯着他的鼻子看,还以感冒为由找了个口罩戴上。 会后周启秀公司办了个沙滩BBQ,祁善也在,可周启秀找的那个负责照应祁善的女职员一直在她身边,一边烤肉一边跟她有说有笑。周瓒被隆兄强拉去做翻译,好让他搭讪一个高个子洋妞,聊着聊着别人的老公推着宝宝车过来了。这边刚脱身,周启秀又领着周瓒以及子歉和今天刚飞过来的大客户寒暄。 好不容易天黑了下来,他们还没有结束的意思,祁善已不见了踪影。周瓒耐不住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和周启秀公司的女职员结伴做SPA去了。周瓒败兴而归,在自己房间心不在焉地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寻思着祁善怎么都该回来了,才跑去敲她的房门。祁善却说自己已经睡下了,有话明天再说。周瓒还不死心,非要哄着她把门打开,不幸被从走廊经过的周启秀逮个正着,只得灰溜溜地回房。 次日上午他们集体返程。周瓒先上的飞机,他在座位上看着祁善和周子歉一前一后进了机舱。祁善一大早去吃了早餐,后来也没给周瓒单独说话的机会。周瓒有些不是滋味,故意别开脸看窗外。祁善登机牌上的位子是和周瓒在一起的,他正在想,她该不会和别人调换位子吧,耳边就听到了祁善的声音,“这个位子好像是我的。” 周瓒也不看她,低头摆弄手机,说:“你不是喜欢靠着窗坐?” 祁善咬着唇,挤进了他身边的座位。两人挨着坐也不说话,周瓒关了手机就翻看航空杂志,不知哪来的兴趣。祁善在飞机刚起飞不久就睡着了,头顶的出风口吹动她的发梢,不时扫在周瓒的手臂上。周瓒这才放下杂志,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她,过了好一会,他伸出手在祁善脖子上未消的红痕处戳了戳,又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接受他或放弃他 短暂的度假结束也意味着周瓒的假期即将终结。周启秀已数次问过周瓒打算何时返回学校,冯嘉楠也特地打电话来提醒他学习才是他眼前的正事,人家祁善也正儿八经地有学上,没工夫陪他混日子。 周瓒和祁善下飞机回了祁家,各自倒头就睡。下午祁善从房里走出来,寻思自己是今晚回学校还是明天起个大早,她看到周瓒的房间门也开着,一地乱糟糟的东西。他在收拾行李。 “哪一天的机票呀?”祁善端了杯水站在他门口。 周瓒忙着把衣服往皮箱里塞,埋头说:“没订,就这几天吧。我发现这周机票特别贵。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爸最不心疼的就是钱,他巴不得我早点走。” “瞎说,阿秀叔叔什么时候盼着你走?他差不多每天都来找我爸下棋,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没来得那么勤。”祁善说了句公道话。 “再不走善妈和定叔也要烦我了。”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家里托人买的土鸡蛋大部分都被你吃了。我妈就怕你回了加拿大吃不上地道的家常菜,想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 “也是。在那边我炒的番茄蛋跟我一起租房的韩国人都觉得好吃。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恐怕只有那些可怜的老外觉得我做菜还不错。那边无聊死了,早知道当时随便考个国内的大学也好。” “活该!不想走也得走,你假期都没了。” “嘁,缺课的也不是我一个。学校考勤也没那么严格。” 祁善默默地喝水。周瓒也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直白了。他就差没喊出声来——留我。快留住我! “那是什么?”祁善的注意力被一件小东西吸引,率先打破了僵持。周瓒的衣服堆里露出了一只粗陶水杯。她走过去,掀开覆在其上的牛仔裤,把杯子拿在了手里。 那杯子一看就是手工做出来的陶艺品,杯形拙朴,釉上得也不太均匀,但是杯身手绘的青花海水纹还算别致,很合祁善的眼缘。她问周瓒:“哪弄来的?” “你喜欢?”周瓒对抬眼看了看祁善,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善翻转着杯子,发现底座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瓒”字。周瓒见她爱不释手,不由笑了,“想要就拿走。你从我手里得的好东西还少吗?不差这个杯子。” 祁善想问这杯子的来历,这不是外面能买到的东西,可她又怕问多了两人处境更微妙难言,心中微漾,用指甲刮了刮那不太标准的汉隶体“瓒”字。 过了一会,周瓒出门一趟,他说要去买点东西。祁善猜想八成又是隆兄找他去鬼混。她把那杯子洗了,用温水泡着。祁定无意中看见了,半开玩笑道:“这杯子长得也太憨了,回头老爸给你个好的。” 祁善微笑不答。说了爸爸也不会懂。 吃过晚饭,祁善去街口还一本租借的,顺便到干洗店替周瓒拿衣服。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前天三亚酒店发生的事,还有周瓒收拾行李时的犹豫和期盼。留他几天容易,可是以后呢?她满心迷茫,也看不清周瓒想要什么。越是相互太了解的人,越有不可触碰的盲区。 经过周瓒家门口的,灌木丛前徘徊着的一个身影强行令祁善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抽离。她放慢了脚步,最后脚像粘在了地上。那是祁善几乎要忘记了的一个人。 朱燕婷也发现了祁善,她俩隔着小小的一条马路对望。祁善手里拿着的是周瓒的外套和洗干净的球鞋。朱燕婷近乎嘲讽地笑道:“祁善,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