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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摆弄的,直接就是点烟,最开始点烟时,也是直接从李氏墨坊领的搓好的灯草。 而因着她的烟点的好,而且观火也有一套,所以,李老掌柜的也没想到,贞娘居然没搓过灯草,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搓过,到得这里时,进了墨坊,别人搓灯草,贞娘也是看到的,兴趣之下也学过几下,但也就跟一些杂工一起,谁也没在意。 而在李老掌柜的潜意识里,在墨坊里,一般新进去的工人,先进点烟坊,而点烟坊里安排的活儿。最先的就是搓灯草,然后再开始学点烟的。 而按着这个顺序,贞娘点烟功夫不错,那自然的这搓灯草自不在话下了,也因此。在这方面李老掌柜的从没要求过贞娘。 再加上墨庄的灯草自有人搓,又哪里轮是到贞娘来搓呢,如此的贞娘这一块的短板竟是没人发现,连她自己也没觉得。 直到此刻,看着自家老爹搓灯草,贞娘这才感觉她似乎忽略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灯草。 这时李景福冲着自家女儿道:“来,你搓一根给爹看看。” “嗯。”贞娘便数了十二径九寸灯草,然后搓了起来,很专心的搓,但一边的李景宝看了皱眉头。明显的,这丫头在这方面根本就是生手。 搓好一根,贞娘递给自家老爹,自己搓的灯草是什么样的贞娘心里有数,这会儿不免有些一脸讪讪。 李景福接过贞娘搓的灯草。 看了一下就乐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有个能干的女儿,做爹的也是有压力的。 当然了,李景福也看到了贞娘一脸的悻悻,到是不忍贞娘受窘,便道:“没事,尺有所短 ,寸有所长,明天起。你跟爹学这搓灯草,爹虽然手生了,但是理儿还是懂的。”李景福道。 “好。”贞娘点点头,心里却是明白着,这时代,你真不能小瞧人,自家老爹是公认的无能的,但其实也不过是他的长处还不为人所知罢了。 父女俩以前其实没怎么相处过,便是上回船上的谈心,其实关系也并没在太亲近到哪里去,这也是为什么贞娘一开始在账册事情上没有及时跟李景福说的原因之一,主要还是父女两个太生疏了,有事一时想不到。 可如今,有着这么一下,倒真好似亲近了些。两人在一起聚了一些制墨的问题。 贞娘才发现,老爹的制墨底子其实是不错的。 于是接下来两天,贞娘便不在管其他,专心的跟自家老爹学搓灯草。这搓灯草着实有些讲究的,一般一根成品灯草,要用十二径的黄色坚实灯草搓成,然后用苏木浓汁三煮三沸,等到紫色溢出,才捞起晒干后用纸包着收藏,不能沾灰,每用时现取出来用就行了。 而搓灯草,中间不能把径搓裂,同时不能搓的太紧,也不能太松,松则过于吸油,就会造成火气太大,就是易过易焦,如此,烟煤质量自然就粗了。而太紧不利于透油,火头就涩,烧烟用工时就会延长,效率太低,同时也会造着烟煤过虚,这样的烟煤制成的墨,就不够实,很难形成墨骨。 而且,搓灯草还要匀,不匀的话火头就不稳,容易出现火花,这点于烟煤也是不好的。 如此种种的,真的是差一点都不行。 贞娘想想都后怕,很可能哪一天,一批墨就因为灯草的原因砸在自己手上。而制墨技术是一环扣一环的,贞娘在学了两天的灯草后,对点烟的感悟更深一点了。 果然学无止境,几次制墨的成功,再加上成为公主府供奉,就算是贞娘嘴里说的冷静,但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了,而老爹这次无意中的灯草事件,倒是让贞娘明白,自己于制墨一道,其实要学的还很多,要补的课也很多。 如此,寂静了两天后,官街又爆出了大新闻。 上午,辰时,搓了两天的灯草,贞娘静极思动,便到柜上转转,最主要还是想着葛三儿的事情。因为头天晚上,自家姑父韩以贵来叫了老爹走了,说是李正平的案子有了大的逆转。 “贞娘,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衙差把葛三儿抓走了?”这时,姚娘子依在门边跟贞娘道。 对于这,贞娘心里有数,但依然奇怪的问:“把葛三儿抓走干什么?” “我估计着呢你家李正平有关。”姚娘子回道。 而就在这时二狗一头撞了进来:“贞姑娘,快去看,黄狼之死案发生了大的逆转,杀死黄狼的居然是葛三儿,衙门已经在开堂审案了,李正平有救了。” “真的?”他的话音刚落,一边正在擦桌子的花儿也顾不得了,丢下抹布,撒丫子就跑了。 贞娘带着小丫还有马嫂。众人便一起去了应天府衙门。 只是一众人到时,案子已经审的差不多了,外面围观的人许多,均在那里议论纷纷,更有那热心的观众给后来的人解惑。 “听说是昨天傍晚。葛三儿发烧了,那曹氏就请了大夫来看病呢,没想葛三儿那时正烧糊涂了,居然大叫着说黄狼不是他杀的,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生了病有了魔障了吗?边上黄狼的小妾又借机问凶器在哪里?没想到葛三儿一下子就说出凶器埋在院子的井边花台里,于是,黄狼的小妾绿珠立刻就报案了,衙门的人一到,就从井台边上的花台里挖出了凶器。这一下子铁板定钉喽……”先到的人听了案情跟后到的人道。 贞娘此时就在人群里听着,事情正如她的计划一般。 “那说不定是姐弟合谋哦。”这时便有人道。 “应该不是,是黄狼想先杀葛三儿灭口,被葛三儿反误杀的……再说了据葛三儿交待,他杀黄狼的时候是丑时正。葛秋姐是丑时末进的城。中间差两刻多钟呢。” 许多证据在不知道真凶时难查,可一旦知道了真凶,反推的时候倒是好查多了。 “黄狼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这时有人好奇的问。 “你们就不晓得了吧?葛三儿的父亲葛大拿就死在黄狼的手上,听说之前那个葛秋姐早把证据找到了,如今里面正在审黄狼谋害葛大拿之事呢……” 贞娘在人群里听着,案情跟葛三儿跟她说的一样,也是依着她的期往进展的,但她真正关心的还不是这些,是关于葛三儿对账册之事的回答。 当然,贞娘也知道。关于账册的事情,在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此时,衙门正堂,府正堂正在审问黄狼谋葛大拿之案,葛大拿有罪,但他却并不是畏罪自杀,毕竟以他那事情,却是罪不致死的。 而此时,牢头室里,却有几个人在悄悄的审问葛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