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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一块黑得看不出来的东西,但奴婢知道那是吃的,就吞进去了。后来,奴婢才知道,那位姑姑就剩了最后一点食物,分给了我和她女儿,而她,没有吃。” 薛汲颜问道:“那姑姑后来如何?” 飘絮道:“后来我们走散了,奴婢被人牙子带走,那位姑姑不知道去哪里了。姑娘,这世上,还是好人多。”飘絮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嘴笨,不晓得姑娘是不是知道她在安慰她。飘絮等了一会儿,不见姑娘应声,她转头一看,姑娘已经睡着了。 飘絮轻轻将手挣开,轻手轻脚下了床,为薛汲颜掖好被角帐子。穿上外衣自去耳房睡了。 第三十一章 月明星希,高台之上,一位美人对着明月悠悠抚琴。身后轻纱一动,美人笑道:“闲桥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奴家这一曲,及不上您十分之一。” 闲桥君道:“那封信是你送的?你是顺天教的人?” 凌霄转过身来,妩媚一笑:“没错。” 莫忧皱了眉头,几年前游历南疆遇险,顺天教教主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他看见带着顺天教标记的信件,就去了静园赴约,没想到竟是着了这女子的道。 凌霄看着莫忧阴沉下来的脸,道:“您走了这一趟,就算还了教主的恩情了。还请您不要透露,也不要插手。” “你们为什么要费心思对付一个小姑娘。” “这个,只是接了一单生意罢了。既然失败了,把银子退回去就罢了。” 莫忧道:“我虽不喜欢树敌,但是也不喜欢被人捉弄,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客气。” 凌霄福了一福,笑意盈盈道:“奴家记下了,闲桥君慢走。” 莫忧冷哼一声,纵身越下高台。 一个丫头上了高台,道:“坊主,周公子来了。” “请他上来。” 周宝玉一脸愁苦地登上高台,凌霄惊讶地起身,道:“周公子,这是怎么了?” 周宝玉叹气道:“定亲之后,母亲要我修身养性,不许再流连烟花之地,我这心里像被挖了一块,痛得紧,难道握以后要见不到子衿了?” 凌霄也叹道:“公主下了禁足令,周公子这次出来冒了大险了罢,唉,周公子对子衿情真意切,连奴家都被感动了。” 周宝玉掏出一包东西道:“这些劳烦姐姐交给子衿,告诉他,我不去看他,心里还是一直想着他的,他可别看上别人,跟别人跑了。” 凌霄道:“我记下了,东西我一定转交。唉,你们这样也是辛苦,本以为娶了亲安抚住了公主的心,周公子便可松泛些。没想到公主这样严厉,你们以后还是要偷偷摸摸的。” “姐姐,也只有你理解我们俩的痛楚。我要走了,出来太久母亲父亲会发现的。” 凌霄目光一转,道:“奴家忽然想到一事,周公子听着玩儿罢。京城多拘束,江南却自在,若是寻得一处房子,再囤些金银。 隐姓埋名,未尝不逍遥快活一辈子。” 周宝玉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飘飘然下了高台。 “来人,把这包东西送到清风馆去。” 丫环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子衿说,最近许孟缠他缠紧,问一问坊主,什么时候动手?” 凌霄顿了一会儿,道:“让他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丫环应了一声,退下了。 凌霄摇了摇手中的美人扇,轻轻笑了笑。 柳姨娘看着锦绣堂紧闭的门,整了整身上的柳绿白斓边褙子,一个时辰了,谢夫人还没有叫她进去。昨晚上谢妈妈过来说,叫她以后每日卯时起床,伺候主母用早膳,还不许带贴身丫环。她想称病不去,谢妈妈淡淡地说:“如果姨娘病了,那么奴婢正好把赋哥儿抱到正房,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柳姨娘银牙暗咬,恭顺地应了。多年装大度宽容,今儿却要开始拿捏她,怎地不见她去寻花姨娘的晦气,想来是因为三姑娘差点被陷害,要拿她出气。 飞鸢已死,无证无据,况且都是外面的人动手,她只是报个姑娘出去的时辰罢了。怎么查,她是不怕的。若是老爷下朝回来见她拿捏自己,没准会多一份怜惜。 柳姨娘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谢妈妈终于出来道:“柳姨娘,进去罢。” 柳姨娘应了,见夏蝉往瓷盘里倒水,连忙净了手,绞了面巾恭恭敬敬递给谢夫人。谢夫人净了面,问道:“老爷过来用早膳么?” 柳姨娘竖起耳朵,谢妈妈慢悠悠道:“老爷一大早就走了,眼看雨季就要来了,各处的堤坝都要去查看,南方那边也需要时时留意。” 谢夫人点了点头,柳姨娘听着老爷不会过来,心思淡了一半,伺候谢夫人也怠慢了,为谢夫人插簪的时候,手重了。谢夫人柳眉一挑,反手一巴掌将柳姨娘打翻在地。 谢夫人是武将出身,很有些力气,柳姨娘滚了两圈方才停住,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你打我?” 谢夫人道:“什么你呀我呀,谢妈妈,柳姨娘多年不伺候主母,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去教教她。” 谢妈妈走过去,把柳姨娘提起来,道:“妾对主母该自称奴婢,姨娘记住了么。” 柳姨娘看着谢妈妈扬起的巴掌,颤声道:“奴婢,奴婢晓得了。” 谢妈妈放下了手,吩咐道:“把早膳摆上来,让姨娘伺候夫人用膳。要是伺候不好,姨娘就出去跪上一个时辰罢。” 吹笛在浸柔轩折月季,正想着是用粉色的插瓶还是黄色的插瓶,忽见柳姨娘捂着半边脸颊一瘸一拐地进来,头发都散乱了。吹笛惊道:“哎哟,我的姨娘,这是怎么了?” 柳姨娘拿开手,半边脸肿得老高。“快去拿药来。” 弄笙正在房里做针线,见了也大吃一惊,将柳姨娘扶进来,去包了块冰给她敷脸。 柳姨娘疼得龇牙咧嘴,恨声道:“好你个谢玫,等老爷回来了,我让你好看!” 吹笛取了消肿的药膏给柳姨娘涂上,道:“夫人平日里贤淑大度,怎地突然厉害起来。” 柳姨娘冷哼一声:“想来这泼辣善妒,才是她的本性。” 弄笙道:“这可怎么好,今后要是日日这般折磨姨娘,半条命都没了。” “且让谢玫得意半日,”柳姨娘止住吹笛涂药膏的手,道:“你去垂花门守着,看到老爷回来了,就请他到浸柔轩来。” 薛颂慢慢地从金銮殿的台阶下来,眉头深锁。连着几日大雨,护城河都涨了不少。若是雨季像前年一样绵长,南方怕是又要受灾了。因着修缮后宫,国库的银子花了不少。赈灾,可又是一笔巨款啊。 “薛大人。” 薛颂回头一看,行礼道:“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