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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教总教去。” “这么着急?”凌霄道:“教中的训练可是很苦的,多养养不好么?”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怕苦。” 凌霄轻启红唇:“既然飞鸢姑娘这么说了,那么明日一早便出发罢。南疆路远,总要两个月方能到达。” “不要叫我飞鸢,飞鸢已经死了。” “也好,昨日种种皆云烟。那么,今后姑娘想用什么名字呢?” 那女子想了一想,道:“紫藤,叫我紫藤。” 凌霄笑道:“是个好名字,紫藤姑娘,今晚好好休息罢。” 紫藤点了点头,一拉开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子,她没有蒙面,还对紫藤柔媚一笑。紫藤见到她也不惊讶,径直走了。 花楹进来看到凌霄揉着额角,道:“姐姐,你累着了?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刚才,我看到飞鸢出去了。” “她改名叫紫藤了,”凌霄道:“明儿叫蝶姑给她易容,走水路南下。” 花楹道:“你不是说要蝶姑送她去么。” “不成了,”凌霄道:“现在王谢薛三家都在暗查采蝶轩和白砚斋,蝶姑不宜妄动。” 花楹笑了笑,啧啧道:“薛家三姑娘几次都逃过了,看着呆,原来是个厉害角色。” 凌霄道:“我都懒得说你,没事帮着那姓柳的蠢货做什么,空有一颗做正室的心,却是个扶不上墙的。” “趁着找东西将薛家搅一搅呗,”花楹玩着自己的指甲,道:“反正也无聊。” 凌霄无奈道:“要是耽误了教主的事,看他怎么罚你。东西找到了没?” 花楹摇头道:“这几年我几乎找遍了薛家的每一寸地方,还是没有发现。” 凌霄道:“那东西看来不在薛府,算了,你不必在那浪费时间了,出来罢。” “那东西既不在皇宫里,也不在薛许两家。难道就在王家或是谢家?可是这两家都跟铁桶似的,我们的人找不到机会混进去。” 凌霄垂了眸,拿起茶盏吹着茶沫。花楹凝视着墙上的美人春睡图,道:“有时候,我怀疑,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是有的,”凌霄放了茶杯,道:“当年许氏得宠,小姑姑忧心忡忡,便与大伯商议,将苏家一半家产隐匿南方,为二皇子留一条后路,秘地的钥匙,在小姑姑身上。” “可是,我们找钥匙找了这许多年,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就接着找,不能放弃。”凌霄道:“若是教主得了钥匙,便可以开启宝库招兵买马,血海深仇,指日可报。我们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不久为了这一天么?” 花楹目中闪着火光,咬唇道:“姐姐,那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先飞鸽传书给教主,请示一下,等他回了信我再告诉你。” “好,”花楹站起来道:“姐姐,我先回去了,你多多小心。” 花楹离开,将清冷的夜色关在门外,她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心道:在薛府耗费了几年青春,居然一事无成,想想有些不甘心呢。既然与柳风蕙姐妹相称几年,不如临走前最后帮她一次。柳家不是要去南疆做些乐器生意么,正好。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凌霄眯着眼睛歪了一会儿,伸手往椅背后摁了一下。梳妆镜的那面墙突然向右移动,露出一间烛光幽暗的密室。 凌霄走了进去,密室里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林林总总供着许多牌位,像一双双沉默的眼睛注视着她。她想起小时候,一家子人一起踏青。长辈们席地而坐,或闲谈,或饮酒。而她和姐妹们一起放风筝。天那么蓝,风筝飞得那么高,她还以为,生活会永远那么美好。 可是,转瞬之间,她的亲人们,都成了供桌上一个个冰冷的排位。 冰冷潮湿的牢房,乱串的鼠虫,遥远的路途,繁重的劳役,随着夜晚降临而来的屈辱,还有山崩时灭顶的恐惧,是她此生挥不去的梦魇。 她甩了甩头,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爹,娘,大伯,小姑姑,还有众位姐妹兄弟,湘容曾经发过誓,此生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你们放心,大幕徐徐拉开了,湘容就先用许孟的人头,来祭奠我们苏家人的在天之灵!” 一沙换了湿衣服,出来看到罪魁祸首蜷在花下晒太阳,一团雪也似的白毛,特别显眼。这家伙提回来洗干净之后,居然十分漂亮可爱,一双黑眼睛衬着雪白柔软的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在涤尘居呆了几日,这猫儿发现周围的人对它没有恶意,便胆子大了,上跳下蹿,抓蝴蝶玩蝈蝈。公子在的时候,却又换了乖巧的模样趴在公子的脚边睡觉。 其他院子里的丫环们听说二公子养了一只雪白的猫,便时常过来逗一逗它,它只需要撒个娇打个滚,就能得到鱼干肉脯和芊芊玉手的温柔抚摸,日子别提过得有多美了。它在别人那里都是没脾气,却唯独对一沙十分凶悍,时不时挠破他的衣裳,每次洗澡还要抖他一身的水。一沙去公子那诉苦,公子淡淡地给他加了月例,让他多买一些衣裳,就不管了,一沙只能气苦。 一叶拿了根狗尾巴草,坐在一旁和它玩儿,它懒洋洋地用毛茸茸粉嫩嫩的小爪子拨着,时不时咬一口又吐出来。一沙做出狰狞的表情吓它,它理都不理。 “烟儿。” 听到主人叫唤,烟儿极快地翻身而起,抛弃了一叶,一边喵喵叫一边奔进涤尘居。烟儿的大名叫墟烟。因为刚来时公子以为它是灰猫,就用了“依依墟里烟”给它命名,真不愧是公子,取个猫的名字都比一些贵族姑娘的名字好听几倍。 王屿撕了银鱼干喂烟儿,烟儿吃得极香,圆圆的猫眼都眯起来。王屿拿帕子擦了手,坐在窗前看书。 烟儿吃够了鱼干,舔着粉爪子洗脸,又绕着自己的尾巴玩了一阵,最后趴到王屿的脚边睡着了。 窗外日光晴好,王屿全身都像染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低头看了看圈在脚边的一圈白毛,笑了笑。 这场景如此融洽,一沙一叶都不想打扰,悄悄地退下了。 十月六日,薛沁颜大婚。 谢夫人看着大女儿盖上盖头,让薛辞背出了雅娴苑,泪水涟涟,薛汲颜在一旁劝道:“母亲,大姐姐嫁得极好,您该高兴才是。” “我知道,”谢夫人拭着泪说道:“可是我的心就是酸酸的,母亲多希望你们都还是小姑娘,绕在父母膝下,永远不要长大。” 薛汲颜道:“那好呀,姝儿就不嫁人了,一直陪着母亲。” 谢夫人带着泪笑了:“你这孩气的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好。女孩儿哪里有不嫁人的。” “姝姝儿有了些许才名,可以去咏雪书院,一辈子不嫁人。” “你打住罢,”谢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