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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沙,把这只猫带回府。” “哎,啊?什么?” “把这只猫带回府。” 一沙吃了一惊,看着公子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便提拎着小灰猫的脖颈将它从桌底下拉出来,可怜的小家伙在空中蹬着四肢,也没能摆脱一沙的魔掌。 薛辞拎着一封信,走进了紫云阁。 薛汲颜正歪在榻上吃栗子,流樱飘絮两个人剥栗子的速度,都比不上她一个人吃的速度。薛辞笑道:“一进来就闻到栗子的香气了。” 薛汲颜指着流樱刚剥好的一颗栗子,道:“你也来吃。” “你大哥亲自来给你送信,你一颗栗子就打发我了?” 薛汲颜坐直了身体,道:“拿来我看看。” 薛辞将信递给她,信封上写着:三表妹薛汲颜亲启。薛汲颜莞尔一笑:“多谢大哥。” 薛辞吃了一颗栗子道:“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谢家的仆人,就顺便拿进来了。” 薛汲颜将信递给流樱收好,道:“大哥,你最近有见到大表哥么?” “见过,刚和大妹妹定亲的时候,我和薛文薛铭特特去找他,他都快笑傻了。现在松衡武院也不去了,就一心在家里准备婚事,他听说大妹妹的雅娴苑有一棵樱桃树,一廊芍药,还特地去买了樱桃芍药种在他的寝居外。” 薛汲颜想象着大表哥乐傻了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笑,对薛辞道:“成婚那天得找个人提点他才行,要不然他乐得找不到薛府大门了可怎么好。” 两兄妹笑了一阵,薛辞道:“我去看看大妹妹,你去不去。” 薛汲颜点头道:“大哥先走,我换一件褙子就过去。 信是谢悦写来的,里面是她查到的一些消息。薛家人回府后那两盆黑叶莲花掌就消失了,连何老板都不知道有过这个东西。静园小房的窗外和床边各有半个陌生人的泥脚印,掳走薛汲颜的人轻功不凡。此外,谢钧后来听闲桥君说,黑叶莲花掌加上白牡丹花蕊,两者香气可使人昏迷。 柳姨娘还买通了江湖人士,想必是她娘家牵的线罢,母亲动了真怒,柳姨娘今后,不会比死更轻松。薛汲颜慢慢折了信纸,点了烛火将它烧了。起身道:“去把那件银红刻丝褙子拿来罢,我要去看大姐姐。” 到雅娴苑的时候,却不见了薛辞。薛沚颜笑道:“大哥哥听说大姐姐在试嫁衣,就走了。” 薛汲颜道:“穿好了么?” “快好了,进来罢。” 大红织金的嫁衣穿在京城双艳之一的薛沁颜身上,尤为夺目,连身为女子的薛沚颜和薛汲颜都移不开眼。这还是没上妆的时候呢,要是上了妆,可不是要了人命了。 绣娘道:“我看腰身还宽了一些,其他都合适,再改一次就好了。” 薛沁颜道:“你们先到外面坐一坐,我就快好了。” 门外探出个小脑袋,道:“大姐姐,你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呢。” 薛沚颜牵过妙姐儿,道:“仙女要换衣服啦,我们先出去吃糕点。” “有芝麻核桃酥么?” “有,还有甜甜的山药糕和豌豆黄。” 薛沁颜道:“二妹,三妹,别让她吃太多,省得肚子疼。” 薛汲颜挥挥手:“知道啦。” 妙姐儿吃了几块芝麻核桃酥和山药糕,还想再拿,被薛沚颜拿住了。妙姐儿不甘地吐吐舌头。 薛沁颜换了家常衣服出来。妙姐儿道:“大姐姐,你要成亲了,开心吗?” 薛沚颜笑道:“新娘子哪有不开心的。” “可是三哥哥不太高兴呢,这个月都待在书院,没有回来。” 薛沁颜道:“也许三弟是不好意思了呢,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薛汲颜道:“妙姐儿今天怎么自己过来了,五妹妹不陪着你来?” 妙姐儿道:“五姐姐现在很忙了,时常要进宫,母亲也经常找她去说话。” “七姑娘,七姑娘,你原来在这里,可让奴婢们好找。”软红和知绿进来,对薛沁颜三人行了礼,拉起妙姐儿道:“姨娘找姑娘找得都着急了,快跟奴婢们走吧。” 妙姐儿拿了一块豌豆黄,被软红一拉,不小心掉在地上,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跟着软红知绿走了。 林姨娘远远看到妙姐儿回来了,小跑过去抱起她,道:“我的妙姐儿,你去哪里了,姨娘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妙姐儿道:“我以前也到处跑呀,姨娘也没有这么担心过。” 林姨娘道:“那是因为以前姨娘有婉姐儿和你,现在姨娘只有你了。” 妙姐儿眨巴着眼睛,没有明白林姨娘话里的意思。软红在一边说道:“姨娘,您别多心。五姑娘就算记到了二夫人名下,搬了出去,也还是您亲生的啊。她以后还会常常来看你的。” 林姨娘摇头道:“不会了,我知道她,她一直恨着我,恨我是个没本事的。” 妙姐儿道:“五姐姐搬走了?搬去了哪里?” 知绿道:“刚刚搬走的,搬去了怡玉楼,这怡玉楼,比四姑娘的晶瑚榭还要离二夫人近些。”走的时候,林姨娘泪眼朦胧地握住了五姑娘的手,五姑娘却冷冷地抽回来,一句话也没说,昂首走出了院子,也难怪林姨娘会这样伤心了。 妙姐儿想了想,道:“怡玉楼下面中了一片紫薇花,可好看了呢。” 林姨娘叹了口气,摸一摸妙姐儿柔软的发顶:“妙姐儿,你以后长大了会记得姨娘么?” 妙姐儿笃定道:“会!” 林姨娘含泪笑了,牵着妙姐儿的手往里面走,道:“走,姨娘和你穿花玩儿。” 第三十三章 夜深沉,百花坊里,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无数美人穿梭期间,迎接到来的每一位贵客,香气靡靡,莺声呖呖。有些人酒兴上头,按捺不住,寻个僻静处就把美人压在了身下。 男人,无论白天多么衣冠楚楚,晚上到了百花坊,都是一个样。凌霄在楼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冷冷笑了一声。 “坊主,那个人的伤好了,想见一见您。” “我知道了,带她去我房里罢。” “是。” 凌霄摇着美人扇走下楼,有客人截住她,想要一亲芳泽,她游刃有余地应对过去了,腰肢款款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燃着细细的甜香,一副美人春睡图挂在墙上,画中之人正是凌霄。鹅黄带金的连珠帐勾着,长长的流苏垂到了花样繁复的地毯上,床边是刻着缠枝玫瑰的梳妆镜,胭脂水粉琳琅满目。一个穿着黑衣兜帽的人站在她的房间里,对着彩瓷花瓶的大朵的橙色鸢尾花出神,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子。 凌霄关了门,随意道:“坐罢,喝茶么?” 那女子摇摇头,道:“什么时候送我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