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个，”闻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李承露，他把边缘微微卷起的试卷摊开在桌面上，白皙泛着粉的指尖按在被红色水笔圈起的题目上，“你，你有听懂吗？”

    李承露垂着眼皮斜斜瞥着闻欣的试卷，睫毛短短一截垂下来，单眼皮看起来甚至有些薄情。

    他盯着闻欣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却不说话，看得闻欣心里揪紧了砰砰乱跳。

    就在闻欣泄了气准备把试卷拿回去的时候，李承露却突然动作起来。他按着那张薄薄的试卷拖到自己的桌面，然后拿起笔默不作声地在卷子的空白处写起了解题步骤。

    闻欣的视线黏在李承露抿起的嘴唇上，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意外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但他显然不是愿意与人主动交流的人，至少每次闻欣鼓足勇气与他搭话时，李承露总是极其冷淡的瞥他一眼，似乎不愿意与他有更多接触。转学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李承露从来独来独往，也不和人亲近，孤僻得有些古怪。

    “古怪”是闻欣的室友对李承露的形容词，事实上闻欣并不认为李承露有什么不好，至少这样一来他对闻欣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就没有任何不同。

    就像姜超和宋棣对待他，太过刻意的排斥与孤立明明更让人感到难以适从。

    闻欣仍然对李承露充满好感，有时候偷偷瞥着李承露短裤下白皙的一截大腿，就让他穴里湿乎乎的淌水儿。

    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做过有关李承露的梦，每次醒来都感到闷闷地喘不过气，夹着腿磨蹭好一会儿也止不了蠢蠢欲动的一颗心，大概少年怀春的确让人心生荡漾。

    中午闻欣回到寝室，他端着盆去卫生间洗衣服，走廊里吵吵嚷嚷的，李承露正站在靠里的角落里洗衣服。

    闻欣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他偷偷瞥着李承露浸在冷水里的一双手，沾着滑腻的白色泡沫，从手指到手背都泛着淡淡的红。

    李承露偏头看了他一眼，闻欣登时便红了脸，他结巴着说，“要，要我帮你吗？”

    李承露收回视线，他没说话，细白的手指捏着校服藏青色的领子慢吞吞地搓洗起来。

    晚上这双手就出现在了闻欣的梦里，手背泛着红，干净细长的指节却不是捏着衣领。

    闻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和之前唯一一次触碰过的一样，很凉，却探进了更温热的内里，像勾进一片温热的水，暴力地搅乱他，让他呼吸急促，不可自控地夹紧又放松，直到逼迫他汗津津地从一片旖旎里脱身而出。

    闻欣睁大眼睛盯着光秃秃的墙壁，他微微分开腿，布料柔软的短裤被汗沾湿了紧贴在大腿上，两腿之间更不知是什么东西，滑腻腻地淌湿了整片大腿根。

    他静悄悄地从床上起身，宿舍里几个人都睡得沉，隐隐约约能听到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闻欣顺着走廊照进来的光摸索着下台阶，因为出了一身汗，刚起身时还有些头重脚轻。他踉跄了一下，扶了一把李承露的床尾才小心地下了床。

    闻欣晚上没有洗澡。实际上他因为身体原因根本不敢在楼层的公共洗澡间洗澡，只能躲到卫生间的隔间里用水擦洗，或者干脆等到周末大家都回家之后，当然这也算得上是周围人讨厌他的一个原因。

    现在不知道大概是凌晨几点，走廊里静悄悄的。公共洗手间的灯光大亮着，闻欣关上洗澡间和厕所之间的隔门，褪下睡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他穿着内裤站在花洒下，出了汗的身体刚褪下贴身的衣物还有些凉。

    内裤里黏糊糊地让人难受，闻欣犹豫了一小会儿，咬咬牙弯腰把内裤脱了下来。有透明的粘液连着下身隐秘的地方，在内裤上洇出一小片痕迹，看得闻欣有些脸热。

    他打开水流，冲干净皮肤上的汗液，也冲净某些徘徊在脑子里的旖绮念头。

    冲洗下身时，闻欣绕开前头无精打采耷拉着的细小阴茎，手掌覆盖着鼓鼓的外阴前后磨蹭了两下。

    很热很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然后忍不住地舔了舔嘴唇。那里实在敏感得过分，看着嫩生生的经不住碰，却连水流滑过都饥渴地不住收缩。

    闻欣爱他的身体，也恨他的身体。他大部分时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但偶尔又觉得这是上帝恩赐给他的特殊礼物。

    他把自己小小的阴茎捉在掌心里，右手忍不住往更底下探，磨蹭那颗敏感的阴蒂，还有薄薄的阴唇。

    闻欣喜欢摸索自己的身体，并且无法自拔。在获得快乐时他不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只有在短暂又难耐的高潮后，他羞耻又自责，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尽管他好像经常做这样的错事。

    水流的响声让呼吸不那么的明显，闻欣低着头喘气，他能看到自己被揉得红通通的大阴唇，叉着腿时裂开一道嫩红的缝隙，把包裹在里头怯生生的小阴唇也暴露出来，直到被磋磨得红了也肿了。

    他又想到了李承露，想他这几天唯一和对方说过的几句话，又想他今天中午看到的那双手。

    以至于闻欣在压着声音高潮后，迷迷糊糊地扭头看到正站在洗澡间门口的李承露时，还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他的想象。

    他微微弓着背喘气，手心里还接着穴里刚刚高潮喷出的水。等让人眩晕的快感褪去，理智慢慢回笼后，闻欣抬起头，正好看见李承露关上澡间的玻璃门退了出去。

    好一会儿闻欣还是呆愣地站在原地回不了神，他惊慌失措的向后退了一步，沾着水的手掌按下了花洒的开关。水流断开后，整个身体的温度好像突然都降了下来。

    闻欣的左手还捉着自己的阴茎，他低头往下看，能看到自己下面那个又潮又肿的小地方大喇喇的暴露在明亮灯光下，泛着红，稀疏阴毛上还沾满了水。

    闻欣突然觉得遍体生寒，他冷得甚至忍不住打起了寒颤，连身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闻欣就胡乱套上衣服跑了出去。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他站在映着人脸色惨白的灯光下，牙齿都止不住的打战。头发上没来得及擦的水珠顺着脸往下淌，闻欣抹了把脸，入手一片冰凉。